他氣質戾氣很重,帶著一種沉重的怨氣,殷湛然是第一次在活人身上看到怨氣。
“這裏是蠱族?不是鬼山麼?”
“蠱族住鬼山,有何奇怪。”
“也對。”
“你還沒回答我。”
他問這人,並且在見第一眼他就不喜歡這個人,因為他太美好,美好的就像絕川自己心裏的形狀,可是他一生都達不到這個心裏的形狀,所以這個羨慕就成了極端的恨,嫉恨。
“我來找我妻子,她年紀小不懂事,喜歡到處跑,可能誤闖了進來,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你妻子?”
他立即想到了鬱飄雪,她說她有丈夫,而她那麼美好的人,的確應該匹配眼前這樣優秀的男人。
“是,我妻子。”
他清清楚楚的說出妻子這兩個字,他發現,他更喜歡叫她妻子,而不是王妃。
“這裏沒有你的妻子。”
“我知道她來了這裏。”
“哦?她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
“鬱飄雪,長得……還算清秀,人比較嬌小,身上穿的,應該是一件淡藍色婦人衣裳。”
她早上見她的時候她是這麼穿的,不知道有沒有換衣服。
絕川嘴上不置可否的哦著,拖長這尾音,腦海裏卻將鬱飄雪的模樣想了起來。
“她穿的,是婦人衣裳?”
“是,她嫁給我了。”
絕川的眼神比這暗夜還要暗,想起鬱飄雪說的話,這個男人因為心疼她不想她早生育,成婚了還沒圓房,不過,自己會對她更好。
“我這裏沒有關於生人闖進的消息,不過昨日一早倒是有個女子在最外頭的山走了一圈,想來是走迷了路,倒也沒深入,便也沒管她,不過她已經走了,不曾再見。”
絕川將這件事說了,因為殷湛然既然找到了這裏,那昨日那件事,應該是知道的。
“是麼?”
“若說闖進來的,就隻有你了。”
殷湛然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又看了眼周圍的東西,他心裏突然有個可怕的念頭,鬱飄雪,是不是也被做成了這樣?
他的心驟然擰著疼。
“她一定在這裏。”
鬱飄雪是在來過這裏之後才失蹤的,而且她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不會因為貪玩什麼的不給他打招呼就這麼晚失蹤,所以,鬼山,是最大的嫌疑。
而且這裏這麼詭異,他不徹底搜查一番,他的心裏永遠不會安寧。
“她不在。”
絕川一口否認。
“那你讓我一搜你根據地。”
殷湛然絲毫不讓,他絕不能讓鬱飄雪出事,絕不能。
絕川冷哼,眼裏越發的陰沉。
“你是欺我蠱族無人是麼?”
絕川剛說完殷湛然已經拔出長劍在手。
“她是我妻子。”
他的話那樣的堅定,就像當年牽著敏少孤的手說自己要護著他長大時一樣的堅定。
鬱飄雪被催眠沉睡,但是這種外來的因素激起了她體內係統的自我監控功能,一直在喚醒她,半個時辰後鬱飄雪總算醒了過來,卻大腦還是昏昏沉沉的,幸好係統的自我監控功能正在修複,她的記憶蘇醒,陡然想起絕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