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眼前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一字一句的交代,他在看到鬱飄雪屍體的時候整個人失控,體內真氣才會壓製不住岔道,他沒有入魔,卻斷了全身筋脈,一時間有些失去理智,大腦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帶著心愛的人走,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漠北,那時候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便隻想和她死在一起。
“大哥,跟我回去,既然我以你的身份回去,那你就以我的身份回去,大哥,你保護了我二十年,該我保護你了。”
他搖了搖頭,他的思想遠比敏少孤要成熟。
“我失去了武功肯定會被察覺到,一旦查到,我便是你的軟肋,少孤,沒事,你回去吧!我就帶著飄雪夫妻兩人在這漠北,也沒什麼不好,我厭倦了朝堂的爾虞我詐宦海沉浮,而今以後,過得都是平淡普通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
他又回頭看著床上的人,敏少孤心裏的疑惑越來越重了。
“大哥,嫂嫂她……身體可還好?”
“她死了,原本都死了的人,具體我也不知道,罷了,獨忘機呢?”
“她在門口。”
“你請她進來吧!”
“好。”
敏少孤應下便去門口,獨忘機和穆飛燕都在外麵,便請了獨忘機進來。
殷湛然還是坐在腳踏上,他一刻也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妻子,他真怕一離開,她就真的走了。
隻是這次,敏少孤不能再坐在腳踏上了。
“抱歉脈主,我這幾日都有些渾渾噩噩,很多事情也甚是迷糊,有些記得,有些我不記得,隻記得答應了脈主要為脈主辦件事,而今我這身子脈主也知道,正好我弟弟在,脈主不如一說,便也好早日還了一份恩情。”
他說話難得的客氣,因為她救了鬱飄雪。
獨忘機並未生他的氣,看了眼床上躺著的人,幽幽的感歎了一聲。
“真不知她今世欠了你的情,今生能否還清。”
“她不欠我情,是我欠了她的。”
殷湛然接過話,哪裏有鬱飄雪欠他的,她一直都那麼好,那麼的幫助他,有也是他欠她的。
“我前世就欠了一個人的情,沒有還清。”
她說著歎了口氣,看向了敏少孤開口。
“你來天機脈,可曾看到外麵遍地的綠草開滿了花骨朵,卻不見一朵盛開?”
她沒問殷湛然,因為就殷湛然那時候的模樣,眼裏除了懷裏的女人,還能看到什麼。
敏少孤卻記得,點頭嗯了一聲。
“的確,遍地綠色,花骨朵極其繁盛,卻不見一株鮮花。”
“是,這花叫孽情之花,我遍地灑在漠北,這些年別說開花,就是發芽也不曾。”
她頓了頓,十分的歎息。
“我天生便有心疾,任由神醫術法,也治不好我絲毫,窺了前世今生,隻因我前世欠了一個人的情,他為我殉情而死,我今生便要還他,所以我要找他,跟他成婚,還了這段情,我的心疾便可不藥而愈,可這些年,我找遍了大江南北也找不到人,孽情之花也一直不發芽,直到幾日前的夜裏,整個漠北的孽情之花一瞬間發芽長出,開出了花骨朵。”
聽到這裏殷湛然隱隱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