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腦海裏瘋了一般的想著自己能知道的關於所以,天之驕女,長得美貌,連北燕皇帝都不嫁,他心裏突然還有點期待了起來。
天機脈中,時間一點點過去,三天,對殷湛然而言無異於一輩子的長短,暖暖的陽光從窗口照耀了進來,被格成一段段的光灑在了地上,床上的人發出了一聲淺淡的嚶嚀,殷湛然隻覺得自己全身都已經抖了起來,他自己都能聽到自己心跳動的聲音。
她再次醒了過來,她沒有死,她活了過來。
他的心跳已經讓他聽不到所有的聲音,想要伸手去撫摸她,可是雙手一點也不聽話,整個身子都在抖著。
鬱飄雪睡了很久,睜開眼,漂亮的蚊帳頂落盡了眼裏,她大腦還有些迷糊,亂糟糟的。
殷湛然就坐在一邊的腳踏上,除了身子的顫抖,一動不動,就這樣看著她一點點睜開眼,那雙漂亮的眼眸再次發出了光芒。
鬱飄雪腦子裏正在整理,她記得殷湛然去見了王婷月,很快,她就被軟禁了起來,後來,晚上似乎,她被王婷月打暈了帶走,然後……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她一個驚呼坐了起來,在外麵屋子的穆飛燕以為出了什麼事一個閃身便闖了進來,卻見到鬱飄雪已經坐在了床上,一邊有殷湛然,她便沒有湊上去,可是走又不太好,鬱飄雪到底醒來了,一時間她便尷尬的站在那裏。
“王婷月你個賤人。”
鬱飄雪開口就先罵了人,一麵伸手去摸自己脖子,那裏有一道觸手明顯的傷疤。
等等,傷疤!
她……
她不明白了。
“你醒了?”
沙啞道刺耳的聲音傳來,鬱飄雪下意識的偏過頭去,登時便驚呆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殷湛然,就連當初他劇毒、重傷、毀容、坐在輪椅上都沒有這麼頹廢,可是現在,他的頭冠沒有帶,就一根玄色的發帶挽著,跌坐在腳踏上,一雙眼睛全是血絲,眼帶淤青,唇也裂開看到了血跡,而一張臉,更是慘白到不似人。
這……
“文衍?”
她有些難以置信,這個人,真的是她?
她緩緩伸手撫摸著他的臉,被他沒有刮去胡須剛剛長出的茬刺得手裏有些癢癢的。
“你怎麼?”
她堵頭看著眼前的人,這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也不說話,用盡了所以的力氣抬起手來,將自己的手覆在她撫摸自己臉上的手背上,溫暖的體溫讓他心裏也暖了起來。
“文衍?”
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是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心痛,他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你怎麼了文衍?”
她驚慌的想要下床來,殷湛然見她要起床,便立即拿過早叫侍女準備的幹淨鞋子,起身蹲在地上,一手輕輕握著她的腳,一手給她穿鞋。
“地上冷,一定要穿鞋子才可以下來。”
他的聲音真的是沙啞的難聽,鬱飄雪聽得心裏疼,一邊的穆飛燕看著這一幕突然有些羨慕,殷湛然就蹲在眼前,就像服侍鬱飄雪的丫鬟一般給她穿好鞋子。
“我沒事,文衍,你過來,別坐地上,地上涼,你坐床上來。”
他牽著他手,兩人一起坐在床邊,他就牽著她手,就這樣普通平常的坐著,他知道這一刻有多麼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