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少孤是皇子,對麼?”
“是,少孤和你的血一樣,除非,你不是先帝的兒子。”
他放在桌子下的手死死拽成了拳頭,敏妃自縊的那一幕不斷的飄在眼前,再睜眼,眼前的人,看著敏少孤,他想起這二十年他被痛苦折磨,現在,這一切還不夠麼?
“王爺。”
她坐過身子挨著他坐好,將他死死拽著的拳頭握在手裏。
“所以,當年,母妃是被冤枉的?”
敏少孤已經慘白了臉,他是先帝的兒子,他是皇子,他應該是親王,他的大哥應該是皇帝,可是,這二十年,他們兄弟過得卻是什麼日子?
“大哥?”
他的語調裏還帶著疑狐,殷湛然嗯了一聲,垂下了眼睫,看不到裏麵的陰影。
“我們兩人長得那麼像,也不是沒有原因,而且,我也相信飄雪。”
是啊,鬱飄雪的醫術,兩人都是不抱懷疑的。
“所以,母親當年,是被冤枉的。”
敏少孤已經是斬釘截鐵的斷定,既然他是先帝的兒子,那敏妃當年,就是一個冤案。
“母妃現在看來,的確是冤枉了,後宮女人的傾軋,什麼手段沒有。”
他偏過頭來看著一邊有些不安的鬱飄雪,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不要亂想,這件事說出來是對的,沒事。”
“我知道,那……會是皇帝?”
她瞪大著眼睛看著他,希望能得到一個答案。
敏少孤聞言嗬笑,眼神晦暗不明。
“他是最大得益人,自然是他跟他母親,也就是而今的太後。”
“是啊,他們母子沒跑了,當年後宮裏有兒子且娘家勢力最大的,就是貞妃,而今的太後,而母妃,雖然有父皇的喜愛,可惜母妃沒有娘家勢力做支撐,也沒有什麼過人的心機。”
殷湛然回憶起了二十年前的事,鬱飄雪在一邊聽著,想起之前殷湛然曾經和她說過的話。
“而且我記得你說過,當年那個男人,根本沒有找到,而母妃,承認了?”
殷湛然聞言笑了,他已經什麼都想明白了。
“如果按照結果推斷,那我就將我的推斷告訴你們,母妃是個沒有過人心機也沒有娘家勢力的人,而且當年父皇已經有意扶母妃為後,我為太子,而就在那時,母妃懷孕了。這可謂是如虎添翼,貞妃自然是感受到了危機,而她有那麼強大的娘家勢力,自然可以運作,至於那個子虛烏有的男人,想找個出來能有什麼難的,而母妃當年自己承認了,想來,那時候的我,不過一個六七歲的小娃兒,後宮裏想要一個小孩子死,太簡單了,至於少孤出世後,顯然,誰也不知道這個不該來的孩子會怎麼樣。母妃怎麼能不擔心,為了將我們兄弟二人都保護下來,她隻有死,徹底激發父皇的心,讓父皇以為母妃內疚了,後悔了,隻有父皇的傷心和內疚,我們兄弟才能長大。”
他一手摸了摸鼻子,冷笑的讓人心裏都涼了。
是啊,結果倒推,這一切,不都是一目了然的事麼。
鬱飄雪心裏突然有些沉,不知道該怎麼去想這件事。
殷湛然偏頭看著她,突然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