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也側過身來,兩人麵對麵的說話,而他背過身,也擋住了光線,使得他的五官看起來有些模糊。
“如果是暗殺,那繼位的就是他的兒子。”
“啊,他有兒子了?”
“嗯,好幾個呢,他那麼多妃子你以為呢。”
他努了努嘴,鬱飄雪一把將麵前的人抱住,抬頭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熱愛。
“還是你好。”
他笑著捏著她的耳朵,軟軟的,摸起來很舒服。
“所以不能暗殺,而且,我也不要暗殺他,我要他身敗名裂,為少孤這些年受的罪、為母妃、我們一家三口賠償。”
陰影下他的眼突然變得可怕,嚇得她身子輕輕抖了一下,卻沒有逃過他的敏感,而且,他們還抱的這麼緊。
“嚇到你了?”
他眼裏的陰狠一閃而逝,她搖了搖頭,殷湛然的恨,在這些年的壓迫下,在失去母妃二十年中,在這二十年裏月月見到敏少孤受盡折磨裏孕育,這份恨被突然點燃,足以將皇帝母子炸的屍骨無存。
“你要集合證據,然後讓他下台?”
“不,這點證據還不夠,北燕上一戰我手裏有證據,隻是之前,我沒有用,這次,他也動了手腳,隻是上次我吃了大虧,所以就在宮裏安插了人,這次他動得手腳我也知道,但這些還不夠,還需要更多的罪證。”
他的眼又變得陰鷙,鬱飄雪沒有在怕,她知道他看著自己的時候不會這樣,哪怕是最初那時候最敏感的時期也沒有,他現在,隻是在想皇帝的事。
“更多的罪證?還有更多的有用的證據麼?”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說完笑著將人摟的更緊,眼裏濃濃的歡愉,和剛才陰鷙的眼神判若兩人。
“我還有遺詔。”
他突然說了這話,鬱飄雪顯示一愣,隨之就反應了過來。
“你說的是先帝留給你的傳位詔書?”
“對,不過你要叫父皇。”
她嘟了嘟嘴,怎麼老被他挑毛病,很不情不願的開口。
“父皇。”
他這下滿意了,繼續開口。
“將所以的證據都扔出來,先是造成巨大的輿論壓力,然後再拿出少孤身世這件事,混亂皇族血脈,太後也擔不起這責,這時候我再拿出那詔書……”
鬱飄雪看著眼前這個笑意濃濃的男人,突然覺得他真的很恐怖,不但是武力,也是這樣的心機,他一步步的製定好計劃,步步緊逼咄咄逼人。
“所以皇帝的罪證,其實可以偽造潑他髒水?”
“嗯,所以這個計劃還有很多需要細細推敲商榷的地方,除了潑在皇帝身上足以令他引起民憤的髒水外,還有就是怎麼證明少孤的身世,這兩步必須要銜接好,才能順理成章走出第三部,請出遺詔。”
她聽著歎了口氣,幸好,殷湛然是她愛人,不是他敵人。
“皇帝這輩子最大的悲哀,就是有你這麼一個敵人。”
“我們原本不用成為敵人,他做皇帝,何曾給我留過一條活路?處處想置我於死地,當初若我做皇帝,我能讓他做一世逍遙王,這個結果是他選的,與人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