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不卑不亢,一如殷湛然那模樣。
皇帝笑的十分滿意,一笑起來便看不到眼睛,也隱去了他眼裏的恨意。
“北燕皇族已經押解到了都城,朕還沒有看,都在驛館裏押著,朕倒是聽說有幾個公主郡主長得甚是美豔,不如送給七弟,也是你這番勞苦功高。”
皇帝的賞賜自然不會就這麼一點,他可是給他拿下了一個國。
皇帝也知道,他要是這麼吝嗇,以後誰還幫他,所以他說的是送,而不是賜,自然,這送完全就是個開胃菜。
“還是皇兄留著吧!臣弟此番南北奔波,身子疲憊,人甚是勞累,想好生修身養性一段時間,還請皇兄見諒。”
他要給大哥帶一堆女人回去,大哥跟嫂嫂好不殺了他。
隻是皇帝卻不接受他的拒絕,大手一揮很是兄友弟恭。
“咦,正是因為勞累才需要人在身邊服侍,王妃一個人難免有不到的時候,況且王妃嫁給七弟你也大半年了,肚子也不見動靜,七弟你這尊榮爵位,可不能無人繼承,你可不要推辭,不過幾個女人,難不成王妃還吃醋不成。”
皇帝語帶調笑,他知道殷湛然和鬱飄雪夫妻恩愛,感情十分的好,可他就是要破壞,他不能提敏少孤的事,但可以讓他們夫妻鬧一鬧。
“臣弟身上有傷,軍醫說最好不好近女色,皇兄好意,臣弟心領了。”
他隻得編了個借口當下,這件事便算過去了,兄弟兩人又談論了隨後北燕管理方麵的事,敏少孤想著此次邵惜謙的幫忙,所以就將北燕那邊商貿都交給了邵家去打理,皇帝也沒說什麼,等到兩人說完的時候天色都已傍晚,皇帝便要留他,可他卻以南北奔波勞累為借口走了。
馬車裏敏少孤保持著殷湛然的模樣,端坐在裏麵,心裏卻是思緒萬千,尤其是見到皇帝之後。
他也是皇子,他也應該有母親,他的大哥不需要為了保護他吃那麼多苦,坐在那個位置的就應該是他大哥,殷城深算個什麼東西,論文論武沒有一樣可比及大哥,甚至連他都比不過,憑什麼做皇帝。
他越想心裏的怨恨越大,整個人的戾氣也重了起來,直到到了王府,這才收斂了些心情。
一回王府他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梨辛院,換了一身屬於自己的衣服這才問了穆飛燕的下落,去了不遠處的院子,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他進去的時候見到她正在裏麵弄著桂花花瓣,一點點的好像在挑似得。
“你弄這個做什麼?”
他的聲音很柔,聽起來十分的舒服,穆飛燕沒料到他會突然出現倒是被他嚇了一跳。
“嚇著你了。”
他一麵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一麵柔聲安慰她。
“你突然出現當然被嚇著了。”
她笑著說了他一句,看向自己手裏特地弄得桂花花瓣。
“弄這個當然有用啊,不過是秘密,先不告訴你。”
她笑的有些古靈精怪,卻就是不說用途,敏少孤也不問,眼光落在她左手腕上一個羊脂玉鐲子上,和她白皙的肌膚倒是很配。
她感覺到他在看那個鐲子便笑笑道:“是王妃送來的,還送了一對翡翠耳環和一個珍珠寶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