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引孤王來此?”
他看著那石像開口,而今看來,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好多年了,你再不來,我就走了。”
一個蒼老的就像垂死老人的聲音傳來,就像沙子被兩塊瓷器夾著摩擦一般的刺耳。
“你是何人?為何等孤王?”
“我叫初龍。”
殷湛然暗了暗眉睫,又挑眉看向了那石像。
“孤王不曾聽聞。”
“我不過無名小卒,王爺自不曾聽聞。”
“那你因何引孤王來此?”
一聲歎息,那聲音裏死飽含了無數的滄桑與辛酸,聽得殷湛然有了想了解他的想法。
“山中那石碑,是我所立。”
殷湛然聽到這話居然沒有一絲的詫異,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示意他說下去。
“王爺可曾聽過屍人?”
石像似乎不滿足於自己一個人說,而是要拉著殷湛然說,他的言語裏似有一絲絲難以察覺的興奮,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跟人說過話了。
“屍人?何物?”
“人死為屍,但這人怨念太大,不甘心消亡,便將魂魄覆在已死身體上,成為了不人不鬼的存在。”
“哦……僵屍?”
他應了下來,按照石像所說,應該是僵屍無誤了。
石像否認的嗯了一聲,拖長著尾音,就算眼前隻是石像,殷湛然也似乎看到他搖頭拒絕的模樣。
“此物與僵屍不同,僵屍無智慧,身子僵硬唯有跳動,但屍人不一樣,既然王爺說了僵屍,那便可這樣理解,這屍人也是依靠怨念而在,成為屍人後身體不腐,身如灰色,卻有生前思維,人之智慧,行走如人,這是與僵屍的區別,而相同的,則是二則都懼怕陽光,都要以血為食。”
殷湛然覺得自己又新知了一樣東西,這樣玄乎,果然人的怨念強大啊,想當年,他不也是因著一口怨氣,在母妃死去後撫養繈褓的弟弟長大?
“你跟孤王說這個作甚?莫不成你是屍人?”
那石像很幹脆的拒絕了,隨之輕聲歎息,那聲音似在回憶很久遠以前的事。
“我也不記得是多少年前了,隻記得那時候還是風嵐皇朝,有一年中山發了旱災,隨之就是戰亂,朝廷便派兵鎮壓,結果就是這一支軍隊,其中有個將軍,叫藤宿,因卷入派係之爭裏而被手下暗殺,他怨恨不已便在戰場上化為屍人,哦……這屍人啊有個分別,自己而成的才有人的思維和智慧,若是被咬了,那就隻能淪為傀儡,宛如行屍,受屍魁控製。”
初龍講起了這件往事,似遙遠,又似還在昨日,隻是究竟多少時間,卻連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屍魁是何物?”
“魁者,首也,屍魁,就是這屍人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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