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他激動起來淳於恨就揪心了,一把握著他終於恢複了體溫的手,一麵安撫著他道:“阿瑾別激動,別激動,你現在身子還沒有全部恢複,不要亂動,會傷到自己。”
他微微皺起眉,好看的不行。
鄭瑾在他的安撫下果真是變得安靜了下來,就這樣看著他,從最開始的模糊到怎麼的清晰,他的眼睛也漸漸的有了神采。
兩人就這麼看著彼此,一個躺在床上看著,一麵就坐在床邊握著他手,也不知道這個動作保持了多久,鄭瑾的大腦漸漸的開始了運轉。
“淳於?”
他又喊了他一聲,聲音比之方才已經正常多了。
這裏的屋子是淳於恨的房間,沒有一絲的變化,便香爐裏的熏香都沒有變,一切,都恍如昨天。
“淳於?”
他還是喊著他,這個時候,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腦子雖然還在有些遲鈍,但是臨死前的那一幕,他如何能忘記。
他們兩人中了師父的計自相殘殺,最後,他在他身上聞到了一絲熟悉的香味,這才明白了是他,他那時才知道,他跟淳於恨,隻能活一個,所以,他自願死在他手裏,讓他活著。
“沒事,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
他一隻手握著他的手安撫著他,一隻手去理了理他的發絲,現在,他笑的就像院子晨起開放的月季一般。
他眼裏惶恐不安,臨死前那種絕望又卷了過來,讓他眼神看的心痛。
“沒事阿瑾,沒事,那個老東西已經死了,沒有人能再傷害你,沒事的。”
“死了?師父死了?”
“哼,就你還叫他師父,你想想他是怎麼對你的,別管他,反正是個死人了,都這麼多年了,早就骨頭都能打鼓了。”
隻要一提起這件事淳於恨就恨得咬牙,那一雙眼的怨恨令人生出畏懼,那就像毒蛇的信子一般,讓人害怕。
“淳於,我好像不想躺著了,你扶著我坐起來。”
他有些感覺不到身體是屬於自己的,便叫淳於扶著自己坐著,可是他卻安撫的拒絕了。
“不行,你已經這樣躺了很多年了,身上的筋脈骨頭沒法一時間改變,現在,暫時還不能有什麼動作。”
他眼裏有些歉意,他知道當年鄭瑾是為了保護他自願死的,不然最後的結果,誰也不知道。
聞言鄭瑾嗯了一聲,他從來不是個任性的人。
“淳於,我……現在是什麼?”
他也不知道,甚至這句話也問的奇怪,但是有一點他能肯定,那就是自己已經不是人了。
“這……”
見他問起,淳於恨有一刹那兒的愣神,抿了抿唇還是開口,他不會騙他。
“天陽之魂。”
鄭瑾麵色凝了起來,一臉難以置信。
“怎有可能,天陽之魂,你去了雲霧島?”
“哎,我之前一直在翻閱夕陽宮的卷宗,總算是找到些蛛絲馬跡,要去雲霧島,必須要孔雀青銅鏡,故而後我以行醫的身份在江湖行走,為的就是能和那些有價值的人談條件,搜集有用的東西,所以才從雲霧島上得知了天陽之魂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