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城深這樣問,其實他一直在想,自己這樣的心慌,莫不成是有大事發生。
“不可能,老七聰明的很,他若是想當皇帝,當年就當了,而且野種隻是野種,就算他殺了,也沒人會說他不對,何苦如今來造反?皇帝你最近太累,憂思了。”
殷城深歎了口氣,他進來總是覺得心慌,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他想,能讓他這樣害怕的,也隻有殷湛然了。
隻是太後說的對,他不會造反,不然當初就不會放棄遺詔了。
“母後,父皇當年,真的是很愛敏妃啊,不然,為什麼敏妃做了這樣的事,父皇也原諒了她?為什麼父皇還會留著敏少孤長大?為什麼在最後的遺詔上寫的,還是老七的名字?母後,我們從來就沒有贏,因為是在七弟眼裏,這個皇位,還沒他弟弟的命重要,那隻是他不要的,不要的!”
最後一句不要的皇帝突然瘋了一般的轟然站起身,一把掀飛了麵前的桌子大怒,驚得外麵的宮人倉皇進去。
“滾出去!”
太後一見宮人進來厲聲叫人出去,屋子再次安靜下來,隻有他們母子兩人。
“皇帝,你這是在做什麼?你已經是皇帝了,是真龍天子了。”
太後三步並作兩步垮了過去,一把拽著殷城深的手。
他的雙眼滿是迷茫,滿是不甘,他真的不明白,世上已經有一個他了,為什麼還要出現敏妃那一家人。
“母後,難道不是麼?當年的皇位是七弟自願放棄的,為的就是不讓敏少孤死,在這個選擇中他選了自己弟弟的命,難道這個皇位不是不如敏少孤麼?這個皇位難道不是七弟不要的了麼?”
“閉嘴!”
太後大喝,一耳光打在皇帝的臉上,他有些魔怔了,這些年一直被殷湛然壓著,長年累月的積累,皇帝隻覺得自己真的要魔怔了。
“母後。”
殷城深突然哭了,他心裏真的很慌,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慌。
“別怕,你是皇帝,沒人能把你怎麼樣,就算是老七,那也得在你麵前低頭。”
母子兩人抱著頭在哪裏,當年的事,太多時候真的不知道用怎樣的心思去衡量。
原本累了一天了,鬱飄雪卻躺在床上睡不著了,一直在看著窗外,殷湛然自然也沒有睡,就在身邊陪著她。
“在想什麼?”
他問,鬱飄雪其實是在複習口訣,隻是他這麼一問,便找了話題跟他說話。
“什麼時候辦婚禮?”
“不知道,不過少孤很看重這件事,他應該會很快就去處理了。”
“你這樣騙她真的好嘛?而且這樣一來他就算娶了穆飛燕啊。”
殷湛然聞言笑的狡黠不已。
“妃子也能給孤王敬茶,再說了,是少孤自己說的,跟孤王有什麼關係。”
鬱飄雪撇了撇嘴,這人真的不是一般的黑。
“可是你……”
“不管什麼可是了,我們早點睡,不是還要操心藤宿的事麼,睡覺。”
殷湛然不想再說這個事了,他沒有坑人,話是敏少孤說的,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