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白天,她倒不擔心,獨自一人出了城去找藤宿的下落,下午時分,她已經走了很遠了,眼看天快要黑了隻好準備回去,卻聽見天上蒼鷹一聲鷹戾,抬起一條胳膊,那瞳血蒼鷹便落在她的胳膊上,停了片刻又飛走了。
鬱飄雪便跨馬急急跟上,她可沒有殷湛然那種能追飛鳥的輕功,一路走了許久,才遠遠見著前方有一座大宅子,看裝修頗為富貴,果然都城有錢人多,又是建在荒野,而此刻濃重的屍氣盤旋,鬱飄雪沒有直接闖進去,以她的實力遇上藤宿自保尚且困難,更別說擒拿藤宿了,這件事還是要請殷湛然。
這樣一想她一夾馬肚子急忙往都城趕,要去搬救兵。
下午十分殷湛然便醒了,卻根本不見鬱飄雪,問了下人得知已經出去了,還騎了馬,殷湛然頓時便明白她是去找藤宿了,心裏擔心便往外走,卻在王府門前正好遇到回來的鬱飄雪。
“文衍,你,還有少孤呢?我找到藤宿了。”
鬱飄雪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殷湛然沒想到她居然找到了。
“少孤去城裏了,我先跟你去。”
他說完看向一邊的侍衛吩咐。
“見到敏公子令他來找孤王。”
殷湛然說完便帶著鬱飄雪上馬出去,他沒有說怎麼找,也沒說自己去哪裏,但是敏少孤能知道他的行蹤。
天色黃昏的時候十分的美,淡淡的昏光從窗戶落了進來,藤宿就坐在房間的椅子上看著,他已經不去欣賞黃昏有多美了,他現在隻喜歡夜晚。
床上是穆飛燕坐在那裏,背靠著牆壁,緊緊抓著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因為她身上連一件衣服也沒有。
“幾天了?”
藤宿突然開口問,他對時間已經沒有概念了,或者說,時間對他已經失去了意義。
穆飛燕沒有回答他,他自言自語了起來。
“應該好幾天了吧!你男人還沒有找來,其實他也找不來的,這裏這麼僻靜,是個大官的別苑,那那麼好找。”
藤宿似有些得意似得,仔細一聽卻又沒有存在。
穆飛燕就躲在床上看著他,這幾天的相處她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她前世負了他,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害得他成為了屍人。
“我前世害了你,可我不是已經被你殺了麼?你為何還要害我?”
穆飛燕瞪大著雙眼問她,這些天她一直惶恐,但是藤宿除了偶爾發脾氣的罵她卻並沒有打她,隻有第一天闖進王府的時候打了她一耳光,這幾天,他出了偶爾罵她,那剩下的時間便是他自己修煉,或者他自言自語,再或者,就是與他男歡女愛。
可是她怕了,她很怕藤宿碰她,那冰冷的如冰的身體令她驚恐,而且,她肚子裏還有孩子。
“我還在,隻要我還在,不管多少世,我見到你,都會纏著你,這是你欠下的債,生生世世也還不清。”
藤宿側過臉看著驚恐的人,他起身走了過去,穆飛燕嚇得身子一陣抖動,可是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你放過我好麼?我懷了孩子,你再這樣,這個孩子就保不住了。”
她哭著哀求,藤宿原本並無意與她做什麼,可是在看到她這麼想要保下孩子的時候莫名升起一陣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