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飄雪突然就興奮的跑了出去,外頭果真下雪,隻是殷湛然卻不在,她便跑到門口去,馬車裏下來的卻是丫鬟秦霜,她知道這件事,殷湛然什麼都跟她說。
“王爺呢?”
她疑狐的問,秦霜似乎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抖著身子道:“王爺還在宮裏,或許還在忙。”
鬱飄雪哦了一聲便安慰她幾句,讓她先好好休息幾天再說,還從自己頭上拔下一支珠釵下來送她,她知道,隻有這樣秦霜的心才會安定下來。
“你回去休息吧!我坐馬車過去接王爺。”
鬱飄雪說完話後人已經在馬車了,正常情況下殷湛然晚飯前會回來陪她吃晚飯,所以她就去接他,不想車夫卻在外頭開口。
“王妃,王爺在街上散步。”
鬱飄雪疑惑的皺起眉,這樣大的雪散步?
一把掀開車簾,果然見到前方殷湛然一個人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她心裏疼痛不行,什麼也不管就一把衝了下去挽著他的手。
“快上馬車去。”
鬱飄雪挽著手,殷湛然幾乎似傻了一般任由她拉著就上了馬車,車夫便往回駕。
“在外麵逛街麼?想去哪裏,孤王陪你。”
殷湛然將她發上少許的白雪拂開,鬱飄雪卻伸手把他一身的雪都拂開。
“你怎的了?怎的一個人也不打傘也帶鬥篷,就這樣子在雪地裏走。”
她擔心的不行,她放在心裏的人,怎麼可以這樣。
“孤王無事,就是覺得有點累。”
殷湛然的聲音帶著一種濃濃的疲憊,這是鬱飄雪第一次聽到他用這種語氣說話。
以前的殷湛然似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疲憊。
“那你倒我身上睡。”
鬱飄雪說著便坐開了一些,殷湛然嗯了一聲倒下來枕著她的大腿,真的就睡了過去。
馬車走得慢,殷湛然就這樣抱著人,這還是她難得的這樣抱著他,以前都是自己被他抱著衝著,也不知怎的,他今天看起來,好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宮裏,太醫早已忙做了一團,太後因為在皇帝那裏激起了太多的過往,剛回宮便氣的一口氣不上來,當場就吐血昏倒,太監急忙傳了太醫來,一番診治,總算是沒了大礙,隻是身子虛,說是不能受刺激了。
皇帝來的時候太後已經醒了,外頭還有太醫,一屋子的人都在那裏伺候著,太後看到皇帝的眼神十分的複雜,她恨這個兒子沒用,比不過敏妃的兒子,使得她就算當了太後,也要生生矮了敏妃一截。
可是,她又不能沒有這個兒子,沒有這個兒子,她將什麼也不是。
“你去守著你的新後便是,來看哀家做什麼,哀家還沒死呢。”
太後滿心的怨氣大吼,皇帝也沒在意,隻是令人都出了屋子,便自己坐到了床邊去。
“剛剛,朕把十六皇弟的事告訴七弟了。”
噗……
太後才穩定下來的情緒被這話一激又吐了一口血出來,一雙眼瞪得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你個孽子!”
太後大吼,皇帝卻無動於衷。
“朕還把他五歲那年,母後令人將他推下假山的時候那件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