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你先要幫我一個忙。”獨逸之說著走了過來,“我的屍骨在這將軍廟下,這廟下了封印,我沒法離開,你們毀了這將軍廟,我帶著手下陰兵隨你前往。”獨逸之朗聲開口,定下了這事。
………
千巒峰,山頂。
白骨一地,鮮血流淌。大紅紫薇穿花袍的淳於恨再也沒法睜開眼了,他整個人軟倒在鄭瑾的懷裏,躺在自己最愛的人懷裏,這或許,也算是一種最後的歸宿美好。
“阿恨……”鄭瑾的聲音明明連貫著,卻偏偏,像是落下的花兒,碎了一地。
他是最傷心的人,失去了心愛的人。
淳於恨被他放在地上,大紅的綢緞錦袍鋪在地上,他俊美無雙的容顏,就像一朵凋謝的紫薇花,寧願碎去,也絕不枯萎。
山頂上風急而快,吹在淳於恨身上‘撲簌簌’的響,他就像一朵花兒一般。
短刀已經我在鄭瑾手裏,他一雙充滿光彩的眼散去了,就像碎了的珠玉。
“阿恨總是跟我說,對人不要留情,因為對方站在你的對立麵,那你們就必須要死一個,可是,我從來也沒有聽過他的話,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這句話是對的。”
鄭瑾的樣子看起來一瞬間就老了幾十歲,他就像風中殘燭一般的脆弱。
白如雪的心情卻與他們截然相反,她現在的心情好得很,右手輕輕撫摸過自己白皙嫩嫩的肌膚,一雙桃花眼嫵媚多情的看著鄭瑾,“可那又怎樣?你無法為他報仇,你殺不了我。”
鄭瑾沒有回答,他現在隻想殺她,並不是與她聊天。
鄭瑾的身影很快,一眨眼就到了麵前,可是白如雪並不怕,因為穆青衣更快,已經擋住了鄭瑾的攻擊,而另一邊,殷湛然手裏的長劍拔出,快的劃破了風的速度,在空中抽起一陣尖銳的呼嘯聲,那破空聲傳來,穆青衣護身罡氣籠罩在身,雙手的真氣凝聚,兩人刀劍齊出,別說傷他,連跟頭發絲都碰不到。
獨忘機站在一邊,眼裏閃過濃鬱的殺機,突然,寒光一閃,一道鋒利的劍氣已經衝著白如雪而去。
‘咣’的一聲,穆青衣一道真氣擋住了獨忘機的劍氣,而白如雪身姿一轉,已經撥動箜篌天引,彈起了箜篌音。
鬱飄雪看著站圈根本進不去,她那點武功實在是不堪,便轉過身,走到淳於恨的身邊。
他現在就躺在地上,雙手放在小腹,那俊美的容顏終究是死物,一身大紅的衣袍將他襯得不似凡人。
鬱飄雪突然間想到了彼岸花這個詞,是的,這個時候的淳於恨像極了淒美絕倫的彼岸花。
耳邊刀兵之聲傳來,鬱飄雪看向了戰場,白如雪的箜篌壓製,穆青衣這樣一個表態的高手,鬱飄雪看向了淳於恨,從他袖子裏摸出了那根玉笛,放在唇邊輕輕吹起來。
她是會音樂的,隻是算不上精通,笛子和洞簫殷湛然都教過她,所以她是會的。
隻是現在,拿著這支玉笛,她卻隻想哭泣。
清脆卻悲涼的笛音傳來,壓製了白如雪的箜篌音,但那剩下的三人,依舊不能拿下穆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