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床,窗幔掉在地上,那床上的被褥也淩亂著,還有幾隻老鼠嘰嘰喳喳的把被子當了窩。
窗子是關著的,但窗紙早就破了,屋子外的風‘呼呼’的往屋子裏偷灌,一股子的黴味傳來,讓人直惡心。
殷飛白下意識的就悟了捂鼻子,冷梅君倒是什麼反應都沒有,反而還借了塊手帕給殷飛白。
“哦,謝謝。”
殷飛白接過手帕就捂著鼻子,兩人在屋子大量起來。
這臥室倒是挺大的,冷梅君停在了牆壁柱子那裏。
“飛白,過來。”冷梅君道。
殷飛白便走了過去,站在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木頭色的柱子上,幾道血痕非常的紮眼。
那血痕是呈一道線似得噴灑而去。
“這血……”
殷飛白看了看,又走到四周去打量起來。
“冷梅君,你快來看。”
冷梅君聽到殷飛白的聲音便走了過去,隻見倒在地上的衣櫃,其中一個角是被削去了。
冷梅君蹲了下去,伸手摸著切口。
“十分的光滑,肯定是刀劍等利器削下來的,而且對方在刀劍上很有道行,所以才能有這種光滑如平靜的感覺。”
冷梅君說著,殷飛白心裏也是這麼想這的。
“這屋子裏肯定是不可能練武功的,所以,這個痕跡,是當時在打鬥。”
殷飛白說著站起身,看著遠處有血的柱子。
冷沒有也站了起來,很殷飛白一起看過去。
殷飛白看著這兩處地方,緩緩道:“當時,這屋子發生了打鬥,其中一個人手裏的利器兵器削去了衣櫃的衣角,而不知道是誰手上了,身上的血被兵器灑在了柱子上。”
殷飛白說完摸了摸下巴,冷梅君抱起手來,也摸著下巴。
“小廝的話,算是主家對外公布的消息,如果這裏真的是難產而死後鬧鬼在,怎麼看可能是這樣的情況。”
他看著亂了一地的屋子搖頭。
殷飛白想了想,“這裏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這兒的主人難產,肯定是有別的事,算了,跟我們也沒關係。”殷飛白說著打了個哈欠,都留眼淚了,“我實在是困得不行了,我找個地方睡覺。”
殷飛白打著哈欠往外走,冷梅君對這裏的事同樣沒什麼興趣,就跟著殷飛白出了臥室。
客廳也亂,不過客廳因為通風好,味道沒那麼重,隻是灰塵積壓,殷飛白看了眼,幹脆掠身上了房梁。
房梁上也有灰塵,不過沒那麼多,而且因為沒人用過所以比較幹淨。
殷飛白掀起自己的衣角擦幹淨房梁,幹脆躺在房梁上睡覺。
冷梅君看了看睡在房梁上的她淺笑,也跟著上了房梁,兩人就在上頭,各睡一根房梁,相安無事。
殷飛白很快就睡著了,她做了個夢,夢到母妃了。
母妃的容貌很模糊,她其實對母妃沒有記憶的,全部的記憶,都是一張張薄薄的、沒有人氣味的畫像。
所以夢裏的母妃總是迷迷糊糊的。
………
呂程在山下的人家借住,卻是情緒低落。
他其實很想跟他們一起走,可是,他知道,自己能耐有限。
而居住在農家,他一天到晚的也覺得無聊,幹脆的就幫著主人家劈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