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殷飛白頭上。
頓時,殷飛白就像穿著鬥篷兜帽一樣。
冷梅君頓了頓,將落在她肩膀和頭上的雪輕輕拂開。
“回去吧!”
殷飛白愣了愣,“哦,說好去逛夜市的。”
冷梅君放開手,“下雪了,改天再說吧!夜市年年月月日日都有,不急這一時一刻。”
冷梅君說著,轉過身,已經離開了。
他的外袍脫下,頓時就將清瘦的身子顯露出來了。
他的身子太瘦弱了,偏偏個子又高,所以看起來就像一根竹竿似得。
殷飛白站在那兒,看著冷梅君的背影。
他個子高挑,氣質冰冷,身子瘦弱,他邁著步子,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他是一個心性很堅定的人,做什麼都是不悔的。
他的步子十分的沉穩,一步步的。
殷飛白站在那兒,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
殷飛白並不冷,這樣裹著卻覺得很舒服。
她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就這樣,親眼看著他走開,看著他的背影,堅決的離去。
良久,知道丫鬟開口。
“殿下。”
殷飛白回過神來,眼前早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回去了,給我準備點宵夜,餓了。”
殷飛白脫下身上的外袍搭在身上,走進了王府。
原本,冷梅君脫下外袍,是那樣的清瘦。
回到屋子,殷飛白將那外袍搭在椅子背上,她則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發了一會兒呆。
抬起頭,卻突然看到那個已經點起了的宮燈。
燈亮著,昏黃的,有些像是黃昏的落日。
那燈紙上畫著的白雪紅梅,在黃昏的照映下,殷飛白仿佛看到了兩人在外的這些時日,冷梅君陪著她走過的每一刻。
不管她要幹什麼,不管她去玩什麼,不管多麼危險,冷梅君從來沒有退縮過。
他一直陪在自己身上,便自己想去玩七日會他都陪著。
丫鬟見殷飛白抬頭,以為她有什麼吩咐,“殿下?”
殷飛白回了回神,道:“宵夜吃什麼呀?”
丫鬟笑道:“廚房做了點小菜,有香菇雞肉粥,吃宵夜正好。”
殷飛白‘嗯’了一聲,背靠在椅子上。
她有些呆呆的,卻隻想發呆。
…………
冷梅君獨自回了客棧,站在門口,卻又不想進去。
他到底在想什麼呢?卻連冷梅君自己也不知道。
很多時候,很多人,都是煩惱著,憂愁著,卻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他轉過身,去了客棧不遠的酒樓。
他想一個人喝點酒,就像在小鎮那時,他跟殷飛白一起喝酒一樣。
都城裏賣的酒很多都很醇和,像極了初次兩人喝酒時的樣子。
酒樓裏人很多,很是吵鬧。
冷梅君有些討厭,偏偏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要想有酒,就必須要吵鬧。
但,冷梅君實在是太討厭了,就叫來小二,“給我備兩壇酒,帶走。”
說著,冷梅君遞過去銀錢。
他想回去,他想重溫和殷飛白第一次喝酒的時候。
若真能回去,他第一次一定不會對殷飛白下毒。
其實,他隻是想找點事做,轉移一下注意力,讓自己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