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比較,現在真正火急火燎的,是殷飛白。
她急衝衝進宮去,連去見皇叔都來不及了就衝進棲鳳宮。
果然,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挨著站在那兒,皇後坐在上位,下頭站著魯平侯跟夫人。
殷飛白嘟著嘴,弱弱走進去,“皇嬸。”
皇後一看到殷飛白頭更疼了,額頭青筋跳的,就差腦袋沒爆炸。
“正叫人去叫你呢,你倒是自己來了。”皇後看著殷飛白,隻覺得自己也要少活二十年。
殷飛白瞧了眼身邊六個堂兄弟姐妹,歎了口氣。
那魯平侯夫人長得倒是端莊賢淑,此刻打量著來了的一眾人,隻能委屈的看著皇後,“娘娘,妾身兒女不過出去玩鬧,卻被幾位殿下放了一身的蛇,孩子年輕,回來之後,活生生的給嚇成重病了,此事,還請娘娘做主啊。”
皇後聽著魯平侯夫人的話,身子疲倦的很,打量著麵前一堆人,掃過殷飛白,頭疼的撇開,最後,看著自己的大女兒,“你是長姐,是年紀最大的,怎麼也跟著胡鬧?”
大公主聳肩,一臉‘跟我有什麼關係’的樣子,“母後,年紀最大的不是老大……啊不是,是堂姐嘛。”
皇後氣的滿臉通紅,又看到殷飛白,“你們再怎麼玩,也不能將蛇放進人家衣服裏啊?”
殷飛白嘟了嘟嘴,“皇嬸,這可不怪我們,正所謂願賭服輸,是他們要賭的啊。”
皇後聽著殷飛白的話,又想到那天看到的事,這件事,對方肯定是有錯的。
可是殷飛白幾個也是得理不饒人,皇後看著麵前一個個不怕死的,又看著一邊魯平侯夫人哭的傷心斷腸,最後無奈的擺手,“你們七個,先出去,本宮跟魯平侯夫婦說幾句話。”
殷飛白無法,看著一邊的六人,“走麼?”
大公主點頭,率先離開。
很快,大殿裏就隻剩下皇後,身邊的宮人,以及魯平侯夫婦了。
“夫人先坐吧!這幾個孩子,實在是頑劣,哎……不過夫人,凡事願賭服輸,也應該有個誠信才對。”
魯平侯夫人哭的就差沒死過去,一邊的魯平侯急忙作揖,“皇後娘娘,小孩子鬧完,哪裏知道事情嚴重,說把蛇放進衣服,也不過是孩童妄言罷了,真輸了,請客吃飯也是應該,隻是把蛇放進衣服裏,真要咬人,出了人命,這可如何是好?”
魯平侯年已中年,可現在卻是一臉悲憤。
皇後擺了擺手,想到那日一群人打賭,說白了,雙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隻不過最後,殷飛白這邊贏了而已。
皇後揮了揮手,將身邊的宮人遣退,這才開口,“魯平侯和夫人並沒有去大理寺,而是直接來找本宮,顯然,大家都不想事情鬧大,既然如此,本宮也願意跟你們私了。”
皇後有氣無力的,實在是被幾個孩子氣著了。
魯平侯行禮道:“微臣也不敢要什麼結果,幾個孩子自己沒長眼,也怪不得誰,微臣今日此來,其實是為了求得太醫院賈太醫,為犬子診脈罷了。”
皇後聽著就明白了,那魯平侯的嫡次子,那日被嚇的就差沒死過去,偏生的年紀又小,隻怕是被嚇出了毛病。
而這小兒驚嚇可是十分可怕的事,嚴重了,嚇成瘋子傻子都有可能。
魯平侯府也是請了不少太醫的,隻是都沒法治好嫡次子何晨翔的病,可偏偏有本事的太醫,往往年紀都不小了。
那羅太醫倒是極其厲害,可惜年紀大了,身子不好,所以,隻為宮中嬪妃和皇子公主看看,這魯平侯府,請不動此人。
故而正是因為這樣,魯平侯才隻得去求皇帝,希望可以讓羅太醫去看病。
誰料,今日四皇子卻在皇帝身邊,正好被撞見了。
皇後想著想著頭又疼起來了。
“魯平侯放心,令郎的病,本宮可以給你個交代,這件事,還請魯平侯不要聲張,當然,本宮也不是蠻橫之人,願一條件交換。”
皇後說著微微歎了口氣。
雖然這件事不管誰對誰錯,可實際上就是幾個皇兒將蛇放進人家衣服裏。
若是事情鬧大,人雲亦雲,傳出去了人家可不管誰對誰錯,到時候,隻會對幾個皇子公主名聲造成影響。
這才是皇後忌憚的地方。
魯平侯急忙行禮,“微臣不敢,微臣隻求羅太醫能為小兒看病,畢竟當日,小兒也有得罪之處。”
皇後擺手,這種事傳出去,人們隻會認為是幾個皇子的錯。
畢竟,很多時候,事情發生,人們隻會相信弱者,始終會認為,強者那一方就是仗勢欺人。
“魯平侯不必這麼說,本宮知道,魯平侯憐子之心,隻是本宮也有,今日之事,還請就此打住,否則傳出去,對幾位殿下名聲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