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她,歪著頭疑狐道:“你在忙什麼?”
殷飛白走了一段路有點餓了,就拿起旁邊擺著點心的盤子裏,抓了一塊點心吃起來,“今天進宮來看五弟啊,明天又是牡丹宴了,再過幾天,又是老四生日,我可忙了。”
殷飛白說的跟真的一樣,皇帝眨了眨眼,點頭,“那這個月有給你玩,你就不頑皮了,下個月呢?”
殷飛白想了想,“我不頑皮了,我要修身養性。”
話音剛落,三皇子的笑聲從外頭傳了進來,人也邁步走進,“老大,別人說我信,你說嘛……哼哼,我還是寧願相信夏日開梅花。”
三皇子一進來就看著皇帝,作揖行禮,“父皇。”
皇帝衝著他伸手,“過來。”
三皇子邁步過去,站在他身邊,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皇帝看著麵前的兒子,很是疼惜。
隻有經曆過孤家寡人的時間,才會明白血緣至親的關係,有多麼的重要。
“最近天天就在折騰你的洞簫,父親在書房都聽到了,不過很好聽。”
皇帝的麵容溫柔,跟孩子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很溫柔的。
發自內心的慈愛。
三皇子笑了起來,“那可是紅竹啊,有市無價,正是因為太難得了,所以很多人都以為,隻是傳說中的存在,這個世上啊,並沒有紅竹。”
皇帝聽著點了點頭,看向殷飛白道:“這紅竹,他是哪裏來的?”
殷飛白吃著點心,一臉無所謂,“撿的。”
皇帝嗤笑,“居然跟皇叔打起馬虎眼了。”
殷飛白很認真的點頭,“真的是撿的,他在長樂山裏發現的,也算意外。”
三皇子一愣,“那,從來沒有人發現麼?”
皇帝聞言哼笑,“你別亂打主意,長樂山那地方,連綿山脈都是毒霧瘴氣,根本沒人敢進去。”
三皇子撅著嘴,“可是,冷公子不是進去了嘛。”
皇帝一愣,卻無奈而笑,“他?他最喜歡的就是毒,如魚得水。”
三皇子還是撅著嘴,“他看起來很溫和的一個人。”
殷飛白聽到這話,想到早上看到的陳鈺琪,難不成,就是被冷梅君給嚇瘋的?
嗯,看來下次見麵,得好好問問了。
三皇子坐到殷飛白身邊去,溫柔而笑,“老大,什麼時候見見他?”
殷飛白有些意外的看著三皇子,“你見他做什麼?”
三皇子抓了抓腦袋,不好意思道:“我想回禮。”
殷飛白聞言擺手,“不用了,他什麼都不缺。”
三皇子點頭,“我知道的,但是……人家有是人家的事,我送不送是我的事,再怎麼樣,我也不能白拿人家的東西啊。”
殷飛白一想也是,“那過一段時間吧!他也在忙。”
三皇子一想,“可以去他家麼?”
殷飛白嗤笑,“長樂山?別逗了,你去就是找死。”
三皇子嘟了嘟嘴,好像有點向往似得。
“對了老大,母妃一直想跟你說聲謝謝的,那百年冰蠶絲,母妃已經拿來做了瑤琴的琴弦。”
殷飛白點頭,“做琴弦好,沒關係用吧!”
反正那東西在冷梅君哪兒,跟普通的琴弦沒什麼區別。
不一會兒,宮女已經端來了點心,殷飛白拿起山楂糕吃著,看著皇帝道:“皇叔怎麼不吃啊?”
皇帝瞧著她吃的高興,“甜膩膩的,不愛吃。”
殷飛白撇嘴,“就是要甜的才好吃嘛。”
皇帝歎了口氣,“你啊,算了,你喜歡吃就吃吧!隻要別再去搗亂了。”
殷飛白搖頭,“我沒有搗亂。”
皇帝哼笑,“之前你捉弄吐蕃王子那件事還沒跟你算賬!”
殷飛白慫了,當起了鴕鳥,乖乖的吃著點心,卻見皇帝一人坐在那兒,半眯著眼睛,好像又在怎麼幹什麼壞事似得。
“皇叔?”殷飛白疑狐的開口。
皇帝挑眉瞧著她,“怎麼了?”
殷飛白道:“看著皇叔你那樣子,好像在想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似的。”
皇帝輕歎一口氣,“我在好奇高麗使臣那件事。”
殷飛白聽到這話,就想起李長源,心裏便關心起來,“有什麼好好奇的?”
皇帝端著茶,慢悠悠的開始喝茶起來,“此次來的使臣是高麗王世子,李長源,陪著來的,是高麗重臣之子李天朗,但現在奇怪的是,李長源回去了,李天朗卻還在都城。”
殷飛白淡淡的‘哦’了聲,皇帝卻繼續道:“按道理說,使臣回國,隨從也要帶走的,那李天朗搬出了國賓館,令置了別院住下,朕又不能攆人走,真的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