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榮‘嗨’了聲,“長得好看嘛,哎,點了哪家?”
殷飛白‘額……’了半天也不說下去,許昭榮急了,“有啥的,就這幾個人知道,難不成我家還滿天下說啊。”
殷飛白幹咳兩聲,“是那個驃騎大將軍的嫡長子,現在啊,在驍騎營做指揮使,那個,他以前給皇叔做過侍衛,皇叔覺得他人不錯,特地點的。”
殷飛白一想,怎麼又是侍衛?
原本以為許昭榮聽了會有什麼反應,結果這家夥反而安靜下來了。
殷飛白發現,自己不習慣他這樣,“你怎麼了?”
許昭榮五官都皺在一起了,“這小子我聽說過,倒是很能幹,今天二十三,還沒娶妻呢。”
殷飛白‘切’了聲,“練武的人成婚都比較遲,怕傷身子嘛,你懂得。”
許昭榮又露出那種猥瑣的表情,“也是啊,不過嘛……他家他爹隻是一品驃騎大將軍,我爹可是國公,這……你皇叔點的什麼鴛鴦譜啊,怎麼門第差這麼多,我妹妹這不是下嫁嘛。”
殷飛白桌子底下一腳踹了過去,許昭榮吃痛,整張臉皺成了苦瓜。
殷飛白壓低聲音,“你不想活啦,什麼都說,幸好這兒隻有我。”
許昭榮道:“我這不知道就你我嘛,這才說點真心話,我妹妹那可是國公嫡女,將來我大哥襲爵,那也是侯爵,可是……”
許昭榮的意思很明顯,自己妹妹,這是下嫁了。
殷飛白白了他一眼,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許昭榮啊許昭榮,你是不是傻啊,他現在已經是驍騎營指揮使了。”
許昭榮根本沒聽懂,著急忙慌道:“這永定城,驍騎營指揮使好幾個呢,又不是驍騎營總兵。”
殷飛白翻白眼,“行了,說你傻還真傻,那家夥以前在皇叔身邊呆過的,皇叔還記得這人,你還不明白意思麼?”
許昭榮被殷飛白這句直白的話給定住了,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的笑了,“我明白了。”
殷飛白搖頭,“真的是,明白了就行。”
正說著話,老板端了兩碗擔擔麵來就走,殷飛白拿起筷子一邊吃,一邊道:“我跟你說,那小子人肯定不錯,皇叔親自點的,能差麼?”
許昭榮吃的麵點頭,“我懂,我懂,將來,有大成就,隻是啊兄弟。”
許昭榮說著又苦著臉,“你說吧!現在啊,看起來也沒什麼戰爭,你說他一個武將……”
許昭榮又為難了。
太平盛世,武將有什麼用呢?
殷飛白覺得跟許昭榮說話真累,“你當我皇叔是什麼?傻子麼?現在能太平盛世,就是因為有武將,別忘了,皇叔自己就是武將出身,你啊,別亂想,行了行了,說了你也不懂,回頭你爹解釋給你聽就行了。”
許昭榮是真餓了,一上午沒吃呢,這會狼吞虎咽的幹掉一碗麵,殷飛白道:“你回去吧!我還有事兒去辦。”
許昭榮抹著嘴道:“我跟你一起去啊。”
殷飛白想也不想,直接就搖頭了。
她是去調查人啊,現在什麼事都還沒明了,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所以就不想許昭榮得知,“好了,你還是回家去吧!你妹妹那個事,還是回去跟你妹妹說吧!”
許昭榮聽著,從袖子裏摸出銅錢來拍在桌子上,“那,我請你吃擔擔麵了啊。”
說著話,許昭榮就走了。
殷飛白風中淩亂。
老子這麼重要的消息就值一碗擔擔麵?
算了,改天再說,今天有大事。
殷飛白是個閑人,天下第一閑人,所以總是喜歡找事兒做。
放下筷子,她站起身,抄了捷徑走向西華街。
西華街也好繁華,但是跟中心比就差遠了。
永定城的中心地帶,就是以皇宮、富貴街為中心,這種中心地帶,一等繁華,被稱為中心地帶,是第一等。
至於這西華街嘛,隻是個四等。
殷飛白走在西華街,按照在宮裏查到的地址找去,站在一條巷子前,有點呆。
這巷子明顯很破舊了,兩邊的屋子籬笆上爬山虎很是青翠欲滴,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
這個連澤宇,是不是也太窮了點?
按道理說,能進宮做侍衛的,都是有出身的,這麼窮?
這麼……這麼……
殷飛白有點淩亂了。
邁起步子,殷飛白往巷子走去,一邊走瞧著,兩邊還有婦人在做事,有的是在洗衣服,有的是在洗菜,看起來倒是很熱鬧。
嗯,治安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