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飛白也知道這東西,夏天的時候,這東西就很暢銷,而此刻,周圍坐了一桌男的,正在那兒吃著冰碗,一邊吹牛侃天的。
殷飛白站了一會兒,聽著他們在那兒說話,也許是周圍都沒什麼人的原因,他們也不避諱。
“我給你說啊,新納的那姨娘啊,那叫一個漂亮,身段那叫一個軟,你是沒見著啊,那天啊,去給夫人敬茶的時候,夫人那張臉哦。”
“這兒我知道,我娘是夫人的陪房,我清楚著呢,就因為這事兒啊,伯爺還跟夫人吵起來了,夫人還說什麼,‘你都快四十的人了,天天也不知道忙個仕途,一天天的都跟些十來歲小姑娘扯不清’。”
“伯爺幹嘛要仕途啊,本來自己就是繼承爵位的,要啥仕途呢真的是。”
“……”
殷飛白聽著這桌人的話,明顯都是榮安伯府的人,而且聽著身份,好像還都不算矮。
這樣一來殷飛白就坐到他們鄰桌去了,問老板買了一碗冰碗來。
旁邊那桌四個男的,瞧見這麼個俊俏的公子,一身衣著華麗,到底是走動在永定城的,還是有幾分眼力,便衝著殷飛白做了個揖,笑道:“這位公子是那家府上的?小的一直都在榮安伯府,沒見著有這位公子啊?”
殷飛白淡笑,搖著扇子道:“沒,我就一平頭老百姓來著,以前跟榮安伯府的連澤宇公子認得,我來找他出門玩,隻是太熱了,我吃個冰碗,消消暑再去。”
幾個家夥一聽,明白對方都是謙虛。
這永定城啊,就不缺達官貴人。
於是一個看著瘦的跟猴子似得男子笑道:“原來是二房的公子啊,不過一年前分家,二房的公子跟三房的公子都搬走了。”
殷飛白一愣,“什麼?搬走了?”
旁邊一個胖胖的男人笑道:“還騙你不成,一年前搬走的,不過公子啊,你既然跟二房的公子是朋友,怎的一年了也不知道?”
殷飛白歎氣一聲,道:“五年前跟家父外放地方,前兒幾天才回來呢,先是拜見了老祖宗,又是接待客人,這幾天了才空出時間,也不管這大熱天的,出來瞧瞧,隻是走了……哎。”
殷飛白說著歎氣,那老板已經將冰碗端了過來,殷飛白便拿著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吃了起來。
那瘦猴兒笑道:“搬到西華街那邊去了,具體的就不知道了,公子既然來了,那登門是客,何不進門坐坐?”
殷飛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我這本來就不是找正主的,就這樣進去,有失禮數啊,隻是這連澤宇,五年不見,嗨,還有點想呢,以前見著,倒是個品行敦厚的好人,家父還總說,這小子,是個好人呢。”
話音落,那胖子笑道:“那是,我在連家多少年了,說句不好聽的話,我來連家的時候,二房公子還沒出生呢,瞧著長大的,人嘛,倒的確是個厚道人,讀書練武什麼的,倒也都是下苦功,而今啊,都到宮裏做侍衛了,正四品呢。”
殷飛白聽著一愣,“進宮做侍衛?喲,那前途可不小啊,前兒聽說,在宮裏侍衛出來的,不少都直接進軍隊了,還有好幾個,也進了永定城的驍騎營呢。”
瘦猴兒接了話,說的笑了,“進宮做侍衛,本來就是個好事兒,磨礪磨礪,也好行軍嘛不是。”
殷飛白點頭,慢悠悠吃著冰碗,“對了,我跟連澤宇公子五年未見了,而今突然要去西華街找人,你說,這五年了,公子沒怎麼變化吧?”
瘦猴兒擺手,“沒變化,還是老樣子,知道有朋友來看自己啊,肯定高興。”
殷飛白點了點頭,敦厚道:“也是,他一厚道人,倒是我想多了。”
胖子吃著冰碗道:“說句實在話,二房公子啊,是不錯,這些年在府裏,大家都看著,是個敦厚人,為人也謹慎,做事也有度量,將來,肯定有大好前程。”
殷飛白笑笑,應了下來,又跟一群人胡侃,從玩笑話中也能問出些來。
可見,這連澤宇倒的確是個好的。
過了半個時辰,那幾個男人要回去辦事了,就跟殷飛白道別,殷飛白笑著送人,心裏倒是不錯。
挺好的一人。
站起身,殷飛白覺得這個事,可以跟皇叔坦白了,然後請皇叔幫忙看看人。
皇叔這人吧!挺會看人的。
天上的太陽大大的曬著,殷飛白優哉遊哉的邁步進宮去,還沒走到上書房呢,就看到遠處樹蔭下,大公主正在那兒練劍。
而她的陪練對象,是一個身穿侍衛服的男子。
殷飛白走進了看去,這不就是連澤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