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冰蠶直接打了個洞,鑽進了冷梅君心髒裏。
冷梅君不得已以心髒容納冰蠶,痛得麵色慘白,漸漸變得鐵青。
良久,那冰蠶吃夠了冷梅君心頭血,便饜足的爬了出來。
冰蠶喜冷不喜熱,剛爬出心口,就被冷梅君一把抓住,“你吃了我那麼的心頭血,現在,就該為我辦事。”
說完話,冷梅君拿著冰蠶,此刻,那冰蠶哪裏還有一絲雪白,完全就是一團血。
冷梅君輕易打開殷飛白的雙唇,那吃了自己全身血的冰蠶,強行喂了進去。
冰蠶單純,怎麼能是人的對手,冷梅君那九拐十八彎的心腸,更加不是它能理解。
冰蠶吃夠了血,漸漸的開始有些困,它想爬回雪地睡覺,可是,它一直爬不到,身體卻越來越困,最後,睡了過去。
冷梅君身子踉蹌,撐著撿起衣服給自己掏上,他伸手過去,想最後撫摸殷飛白的臉頰,可失血過多,身受重傷。
“我……隻能讓冰蠶沉眠,讓你……讓你也……沉眠,冰蠶沉眠,是最好的……”
冷梅君的話斷斷續續,最後‘砰’的一聲倒下。
……………………
白之夜追了兩天兩夜了,他按照殷飛白所說的中心去找,整整兩天兩夜不眠不休,就算他內力雄厚,真氣磅礴,天山最中心的大雪山,此刻,他也已經有些承受不住。
他在這大雪山找了整整兩天兩夜,循著血腥氣,最後在一處斷崖下,看到由狐皮和虎皮搭建而成的帳篷。
白之夜心裏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手裏握著劍,用劍鞘挑起,隻見裏頭潔白狐皮上,此刻狼狽跌倒著兩個人。
殷飛白身上的衣服穿得有些淩亂,明顯是脫下後快速給她穿上。
而另一邊,冷梅君穿得衣服也十分淩亂,顯然,他也是在極其倉皇的情況下所為。
白之前瞧著,突然歎氣。
情之一字誤人深。
邁開步子,白之夜走上前去查看殷飛白的情況。
殷飛白唇上全是血,鮮紅的刺目。
白之夜瞧著古怪,伸手想抹去殷飛白唇上的血跡,卻發現殷飛白的身體冰涼。
不是握著一團冰的那種涼,而是一種很淺淡的、讓人心都涼了的感覺。
可這樣的感覺,白之夜再熟悉不過了。
死人的體溫!
白之夜整個人一愣,隨之探殷飛白的氣息。
殷飛白的氣息還在,但十分微弱,完全,已經是個活死人了。
白之夜的眉頭皺起,好像有些想不明白。
半晌,白之夜去查看冷梅君。
他翻過冷梅君的身體來,隻見他胸口的衣服還來不及係上,胸口一大片血紅的傷口暴露,看起來觸目驚心。
白之夜瞧著那傷口,卻仿佛明白了什麼。
心口的位置有一個血洞,傷口都來不及處理。
一碰到冷梅君的身體,他的身體,卻已經有些僵硬了。
“不好!”白之夜大驚,急忙去檢查冷梅君的傷勢。
冷梅君傷的極重,或者說,失血的極其可怕。
他用心頭血喂養千年冰蠶,而他自己本身,卻已經經不起冰蠶的冰冷寒毒,現在的冷梅君,幾乎可以說是個死人了。
“這……”
白之夜詫異了,冷梅君的情況,可要如何救?
他來不及多想,伸手將地上的狐皮拉過,將兩人裹起來,直接抱在手裏就走。
白之夜的輕功很高,可此刻,他也有些吃力了。
兩天兩夜的不吃不喝不說,還是在天山中心,寒毒最嚴重的地方。
時間早已不知流速,白之夜帶著兩人衝到山腳,以他正常的速度,隻要兩個時辰就能回到小鎮。
此刻,雪依舊在下,白之夜將兩人放在地上,自己則就地打坐,讓自己恢複真氣。
這兩天半的時間,他也過得艱辛。
正調息,身後突然傳來利刃破空聲。
白之夜隻覺得一道殺氣衝來,直刺他的心髒。
正要出手,身後卻傳來一道慘叫聲。
白之夜便沒有分心,繼續調息。
一刻鍾後,白之夜長長吐出一口氣,站起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