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麵前,就像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裴譽輕輕笑著說,"傻姑娘。"
然後我們兩人相互擁抱著都沒有說話,我不知道這個擁抱算不算將我們從前的那些不愉快全部擊散了,但我隻知道,這一刻,我是愛裴譽的,不再是小時候那種單純的喜歡,那種屬於自己東西的占有。
我現在是愛他,我可以親眼看著他娶別人,可以笑著接納他所有,因為我喜歡的隻是他這個人。與占有和所有無關,我隻是喜歡他。
我不知道這個擁抱相互擁抱多久,直到感覺身上的寒意驅散了,身後病房門口處傳來一陣輕聲的咳嗽聲,因為我是背對著病房的,裴譽在鬆開我那一刻,對我身後有些尷尬喚了一句,"陳榆。"
裴譽放在我身上的一雙手徹底放了下來,我心裏一陣失落,一句話便打回原形,我緩慢轉過身往後看了過去,陳榆手中提著兩份晚餐。臉色不是很好,她的視線還放在我和裴譽之間。
她語氣有些冷淡的說,"吃飯吧。"
沒有和我打招呼,我知道,她介意了,我低下頭避開尷尬沒有看陳榆。而是將視線故作隨意的望向窗戶外的積雪上。
裴譽幹幹的笑了兩下,牽著我手坐在了床邊對陳榆道,"我不餓,阿含應該還沒吃飯吧。"
說完,伸出手就去接陳榆手中的飯盒,陳榆就算在怎麼吃味,但她終究是有氣度和智慧在的,知道一個女人在什麼情況下,可以和這個男人生氣,又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適當擺臉色,給足對方麵子,卻又讓對方愧疚。
陳榆冷著臉站了起來道,"一天都沒吃飯了,還不餓,我隻買了兩份,你和阿含一人一份,我自己等下去台裏吃就好了。"
裴譽臉色的尷尬也終於緩和一些,對於陳榆的體貼感謝一笑道,"謝謝你。"
陳榆一邊將飯菜擺好,一邊低著頭將筷子從紙袋裏抽了出來,放到裴譽手上道,"我要的不是謝謝,裴譽,你知道的。"
裴譽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的筷子遞給了我道,"快吃吧,你看有你喜歡吃的蝦仁。"
我乖巧的點點頭,沒有在這個氣氛中鬧脾氣,我接過裴譽遞過來的筷子,夾了一個蝦仁。卻發現如同嚼蠟。
為了不影響裴譽的心情,我低頭裝作依舊吃的津津有味,裴譽時常往我碗內夾菜,我偷偷看了一眼陳榆,她正站在一旁幫裴譽收拾這幾天的換洗衣服,但明顯看到這樣的一幕,臉色也不是特別好。
還好是陳榆這樣會做人的女人,要是換做別人,明明知道自己的小姑子對自己的男朋友心懷不軌,而自己男朋友卻對小姑子關懷不已,換做是我,非得鬧翻天才行。
所以,我承認,遇見陳榆,我永遠都得不到裴譽,在做人和氣度這方麵,我永遠差陳榆一大截。
從起跑點上我就輸了。
我們正吃著飯,外麵等候的司機手中拿著電話,匆匆的跑了進來說,剛才我們來的那一條路上發生了一起特別大的交通事故,路被堵了,可能要明天才能開通,交警已經全麵封路了,今晚可能回不去。
我皺眉道,"怎麼會這樣,真的沒有別的路回去了嗎?"
那司機有些苦惱的回答道,"沒有了,已經全麵封路了,而且就算有路也都是山路,別說大馬路在這樣天氣難行了。何況那還是一條山路,小姐,我擔當不起這個險。"
那司機臉上滿是為難,我剛想在細細詢問,誰知坐在一旁的裴譽皺眉說道,"安全要緊,聽說最近車禍經常一起一起發生,你也太魯莽了,這麼冰凍的天還敢出來。"
我委屈的說,"還不是聽說你感冒了,不然我幹嘛老遠來這裏受罪。"
裴譽皺著的眉依舊沒有鬆,嚴肅的說,"以後不準這樣了,隻是感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病,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我沒法和媽媽交代,今晚就去我哪裏吧。"
裴譽在讀大學那年就已經搬了出來,他如今在一家工程建築當設計師,聽說如果不出意外的會,會升主管,強途無量。
我說,"可是...."
我臉上帶著為難眼神看向不遠處還在收拾衣服的陳榆,心裏便已經在樂得不可開支了。真是天後助我也啊,看來瞎了這麼多年的老天爺,終於開了一回天眼。
裴譽笑著看向陳榆道,"你嫂子不是什麼不通情理的人,隻是住一晚,沒事的。"
雖然對於那一句嫂子很不爽。但是看到陳榆那副努力憋著賢淑卻不敢發作的樣子,我心裏還是最起碼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