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譽說,"再見,到家記得打個電話給我。"
我點點頭,當裴譽將車門關上後,他和陳榆的身影在我視線裏,一點一點往後退,我有點難過。
難過自己終有一天還是會離開,像這樣的告別,在我的記憶裏,是最難過的,所以我討厭告別。
我望著車窗外,直到裴譽的身影模糊的再也看不見,韓秦墨才坐在一旁冷冷的說了句,"怎麼。這樣舍不得。"
我沒有說話,隻是冷著臉,盯著司機的後腦勺看,仿佛要盯出一個洞來,韓秦墨也不和我計較。
隻是漫不經心翻著手中一本雜誌,淡淡道,"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因為他這樣的話,我立馬進入了警戒狀態,我戒備的看向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夜,他隨便的幾句話,便讓我感覺自己離死神之手是如此接近的。
韓秦墨到也不介意我這樣的表情,他還有點自知之明,隻是親手將手中那本雜誌合上。扔到後座收納袋,挑眉道,"看來,那天我是嚇到你了。"
他頗有興趣的問出這句話,我冷哼了一聲,臉看向窗外,不理他。
他反而又道。"你不覺得有時候你太淘氣,若是太過驕縱你,我怕我會掌控不住。"
我轉過頭,實在忍不住了,什麼叫驕縱,我憑什麼要受他控製,我對他呸了一聲,"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話應該對景甜說嗎?韓秦墨,你就是個神經病。"
對於我言辭他也不介意,他反而是笑了笑道,"你要是覺得我是神經病,也沒關係,因為你說的不算。"
我知道我們之間的談話肯定是要無疾而終,我索性閉上眼睛不理他,他也識相,沒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狹小的車內隻是有呼吸聲。
到了景家的時候,我下車時,故意將車門用力一甩,管它這樣一用力車子會震落多少漆和零件,他不是有錢嗎,有錢他就修啊。
我看也沒看身後,自顧自走了進去,到達景宅大廳時,景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煮茶,對麵坐了景向榮和陳青禾。
跟在我身後的韓秦墨溫文有禮對景林問好,景林難得一笑點頭道,"多虧秦墨了,要不是你去接,還不知道這丫頭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韓秦墨謙虛笑道,"這是我應該的。"
老爺子開口道,"來我這裏坐,嚐試我的新手藝。"
韓秦墨看了我一樣,這才緩緩走向前,坐在老爺子左側。景林端了一盞茶給韓秦墨。
我站在那裏,恭恭敬敬喊了一聲爺爺。
景林從我進來的時候沒有看過我一樣,弄得我渾身都不舒服,他,"嗯。"了一聲。
然後低頭小酌了一口茶,半響才道,"我們正在商量你生日的事情。"
我說,"我生日自己過。"
景林卻不理我,隻是淡淡道,"你認祖歸宗也這麼久了,是該將你介紹給外麵的人認識認識了。"
我聽完後,首先第一眼就是去看陳青禾和景向榮,見兩人神色都沒有太大的激動,也不見反對,雖然不是很在意,也還是說了一聲謝謝。
便上樓去了,到達臥室的時候第一件事情便是打電話給裴譽,這次他接電話的速度很快,我和他說我到家了。
裴譽笑著回答我說,"我猜你也該這個時候到家了。"
然後我們開始各自沉默,我是不知道說什麼好,而裴譽卻始終沒有開口,先前早上我們可以當做若無其事,那是因為有那麼多人在,並不覺得尷尬,可是現在卻不同了,在電話裏,雖然彼此看不見對方的臉,可是聲音都聽得出我們之間的不自然。
他沉默了很久,若不是他的呼吸聲,我幾乎都以為電話已經掛斷了,我說,"要是沒事,我就先掛了。"
裴譽說,"嗯。我會經常打電話給你的。"
我點點頭,發現自己的動作對方看不到,才意識到自己這樣是有多傻,才又道,"嗯,那我掛了。"
我掛斷之前,裴譽那邊一直在等著我先掛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猶豫著要和我說什麼話。
心內想到如果他是為我昨天夜晚我像他表白之事,我寧願他什麼都不說。
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關於景家人要在我生日那天給我開介紹會那件事情,我也沒有多想,對於陳青禾,我也當那天在醫院那件事情,什麼都沒發生。
隻是有一天,我在景家無聊亂逛的時候,正好經過那間沒人住的房間時,竟然碰見了陳青禾正好從房內出來,他在門口撞見我後,特別驚慌,眼睛有點紅紅的,看了我一眼,就立馬走開了。
我好奇的看了那一間房,除了沒人住,還有人打掃有點奇怪,其餘的,還真沒什麼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