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身邊站著被我千呼萬喚招來的韓秦墨,他連連冷笑的看著這一場鬧劇。
然後很風涼的說了一句,"鬧夠了?"
我將頭低的不要再低了,喊他來實在是迫於無奈啊,如果等著景家來警察局,我的下場肯定就不是那樣簡單了,但這次我真的不想回景家,但我相信韓秦墨他會幫我,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
那幾位警察叔叔應該最多扣幾個月工資吧,雖然我沒什麼事,最後他們領導跑來反而和我道歉,反而讓我有點非常不好意思。
我紅著臉反複強調是我的錯。不關那幾位警察的事情,那人也不知道什麼官,一生正氣,但是笑容卻諂媚的讓人簡直覺得浪費了他那一身正派的皮囊。
他說,"您何錯之有,若不是他們辦事的路途中喝了點小酒,而將您誤帶來這裏,也不會發生這樣的誤會。"
我嘿嘿笑了兩下,韓秦墨站在一旁有些不耐煩道,"走吧。"
我點點頭,然後那人還想和韓秦墨搭話,韓秦墨的助理很見眼色插在中間。
韓秦墨拖著我就往外走。他冷著臉,也難怪,任誰接到一個電話,對方開口就告訴他在警察局,這給誰都心情不好啊。
我們走的時候,那領導模樣的人還在後頭叫了一句。"您的行李。"
我腳步一頓,也不等韓秦墨停下來自己轉身跑了回去接,等我再次走過來的時候,韓秦墨看見我手中提著的行李皺眉道,"離家出走?"
我點點頭道,"對,我成全他們,他們既然對景甜這樣放心不下,那我就離開,不管景甜是真車禍還是假車禍。"
韓秦墨不冷不淡笑了一聲道,"你是成全自己吧。"
我誠實的說,"被你看出來了,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呆在景家。"
韓秦墨走在我前麵,他很高,我和他對視的時候幾乎都要仰望他,我望著他背影,忽然不由自主問出了一句我一直想要問的話,我說,"韓秦墨,我們是朋友吧?"
我問的有些遲疑,到現在我都無法確定我和韓秦墨的關係,像朋友,有時他對我挺凶的,挺嚇人的。
可如果說不算朋友的話,韓秦墨卻一次又一次幫我,從來沒有向我提過任何要求,他為什麼要幫我,這樣算不算朋友?
他走在我前麵挺拔的身影忽然一頓,他影子便罩在我身上,明明晃晃的。我看不見他臉,隻能聽見他喉嚨裏的聲音仿佛從他嗓子深處發出來的聲音,有點遲疑和沙啞,他說,"你...是這樣認為的?"
我有點小高興的說,"當然,我從小就沒有朋友,隻有裴譽和我玩,你是除了裴譽,唯一一個對我好的男人,應該....算是朋友吧。"
停在前麵的韓秦墨忽然轉過身來麵對著我,他冷峻的麵容上沒有笑容,沒有表情,甚至看不見眼裏任何一絲情緒的波動,這樣的他看上去就像那天他狠狠將我推上門上把手那種感覺。
我忽然感覺背脊都還有點發涼發痛,他抿緊的唇,緩慢張開,說出的話和他麵容一樣,仿佛是一把打磨光滑的長劍,"自作多情是你們女人的專利嗎?朋友?"
他冷笑了一聲道,"你想太多,我從來不需要朋友,更何況是你。"
他說完,也不再看我,轉身依舊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離去,而我卻仿佛被冬日裏的冷風灌得僵硬在那裏,不知道該怎樣破解這樣的尷尬。
哦,原來,我是自作多情,他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朋友。
我摸了摸自己僵硬的臉。無所謂的笑了笑,就像他所說,我從來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這樣很好。
我跟在他身後,他自己最先坐上車,我也跟著爬了上去。
他問我去哪裏,我說不去景家。
韓秦墨冷冷的說,"不去景家,你難道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嗎?"
我說,"我去找裴譽,他不會不管我的。"
我說完這一句,韓秦墨麵無表情對著司機吩咐道,"去景家。"
"停車!"
司機開了一段路,有些不知道該聽誰的,韓秦墨看了我一眼,我態度堅決的說,"如果送我去景家的話,現在就放我下來。"
韓秦墨轉過臉不看我,慢條斯理說,"停車,讓她下去。"
我沒想到韓秦墨會讓我走的這樣灑脫,這根本不像平時的他。
他見我還有些愣怔看著他,他已經出口趕人了道。"不是要下去嗎?還愣著幹什麼,難道準備讓我趕你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