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縮在角落,盡量不引起別人注意,二愣子還鄭重其事說了一聲,"哎,你怎麼不回答我。"
在電梯裏這樣旁若無人說話的人,怕隻有這二愣子了,我真想裝作不認識他。
真的,我後悔了,為什麼要和他一起坐電梯,我寧願在公司當個小透明,也不用他這樣大張旗鼓一開始就上來宣布我是他手下罩著的人啊,這樣不好啊,後門,走的多麼不光榮。
我聲音小的不用在小。低的不用再低的了,我說,"你讓我怎麼回答。"
二愣子說,"你至少要回答我,好,或是不好。"
我說,"好。"
然後二愣子還想說什麼,電梯門在這個時候,很好的挽救了我,終於開了,一群人如魚群貫入的湧了出去。
我也是滿臉冷汗走了出來,我永遠忘不了,那些員工臨走時的眼光,鄙視曖昧。看好戲,應有盡有。
二愣子將我帶到化妝部門,和我叮囑了幾句,便被陳榆喊去了,屁顛屁顛的,臨走時,那笑容。我真想說,哎媽呀,我算是服了,暗戀中的男人是不是智商都是草包。
然後我進去的時候嗎,化妝部的人都是坐在各自化妝位置上,有的正在幫藝人化妝,有的沒事坐在椅子上端著水杯閑聊著,我一走進去,剛想自我介紹。
他們的視線一齊全都看向我,那樣的眼神,似乎在說,看,這就是爺帶來的女人。
我笑的僵硬了,剛想說自己的名字,他們看我的視線又各自收了回去,徹底將我無視。
然後我整個人特別淩亂的站在那裏,但最後想了想,工作不就那樣嗎?你期盼一個走後門的有多少人會喜歡你。
我便也不再拿自己的熱屁股卻貼他們,來到自己的化妝櫃前,整理自己的化妝工具。
安安分分的,我是派給了陳榆做化妝師,而她因為上頭要開會,本來是她來接我,但是因為沒有時間,便打發了二愣子來,而二愣子在公司算的上是她跑腿店小二了。
隨時隨地,隨傳隨到。
反正這幾天我在這裏上班是這樣覺得的,因為有二愣子這個爺罩著,雖然有很多人對於我不滿,但也沒敢惹我,幾個化妝師都是各自做著自己本分的事情,陳榆是主持比較知性化的節目,她的妝不宜太濃,所以我的工作很簡單,隻要將她臉上淡淡化個小透明的妝。然後為她準備好節目今天該穿的衣服,便完成了。
我現在都沒想通為什麼陳榆會這樣熱心讓我來電視台工作,這一直是我奇怪的一點,我私下裏覺得,她是想要將我拉到她眼皮子低下盯住我。
這樣就算我對裴譽有任何的不死心,她都知道一清二楚。
雖然這樣的想法在我心裏一瞬而過,但我隱隱覺得她是這樣打算的。
沒有哪個女人對於情敵當成擺設,表麵上若無其事,其實暗地裏戒備心很強。
總的來說,第一天上班,雖然環境無法適應,但還是非常輕鬆的。
不像別的化妝師,為了自己手下的藝人,每天就是各種服裝店跑,而且是來回跑,妝容如果有稍微不合那藝人的滿意,便是各種發脾氣,化妝師要把自己的姑奶奶伺候成祖宗一樣。
有一次,我去服裝室去幫陳榆準備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剛走進去,就碰見了極其凶惡的一幕,因為一個化妝師將一個藝人衣服的尺碼弄錯,當即就在那裏被藝人的經紀人甩了一巴掌,連哭都不能哭的那種。
我站在一旁看了許久,那藝人的經紀人也看見了我,對著我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去做你的事情。"
我看見那個被打的化妝師,一直低垂著頭,始終沒有敢在說一句話,我也懶得去管這些事情,反正不關我的事情,小化妝師麵對囂張的三線藝人,不就那樣的待遇嗎?
忽然慶幸,還好我是跟著陳榆,根本碰不到這樣的事情。要是別人敢甩我巴掌,我就滅他全家。
就算是我的衣食父母。
下班回去的時候,陳榆是坐公司的車,她問要不要送我一程,我趕緊搖頭說不用,要是被她知道我住在裴譽哪裏,肯定我的日子和那小化妝師也不遠了。
陳榆也沒有勉強,她似乎還不知道我從景家離家出走的事情。
到家的時候,裴譽還沒有回來,他也在加班,我很好心情的去超市買了幾樣菜,想要為裴譽晚飯做準備,可是我天生就不是煮飯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