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敏固執的別過臉,裴譽一直皺著眉在一旁,我和他說隻是去交代一些事情,而且我和韓秦墨根本沒什麼,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才艱難點頭。
裴譽也不多加阻撓,一般我提的要求,就算是他不願意的,他都會答應,甚至違背他的本意,他都會去做。
裴譽隻說讓我早點回來,他眼神裏的凝重是那樣不言而喻,我知道他擔心什麼,隻是有些事情決定了。就從沒想過回頭。
我一直是這樣的人,跟著鄭敏上車,她坐在我身旁,我們兩人一路都無話。
可車子開到半路,我才知道他們帶我去哪裏,不是去醫院也不是去韓秦墨公寓,反而是去景家的路,我問鄭敏是不是走錯了。
她卻很淡定告訴我沒錯,正是去景家,我大聲說讓他們停車,鄭敏卻根本不聽我的,隻是吩咐司機開快點的,她是韓秦墨身邊出名的忠心,韓秦墨吩咐的。無論多麼困難她都會做到,我相信現在就算我從這輛車上跳下去,今天也不一定會停。
最後幹脆淡定坐在那裏也不再瞎嚷嚷,有些事情順其自然便好,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隻是我不明白的是。韓秦墨為什麼要鄭敏帶我去景家。
到達那裏的時候,景家大宅安安靜靜,有熟悉的傭人看向我後,低眉老老實實喊了我一聲小姐,我點了一下頭,鄭敏將我帶到老爺子書房,我在門口遲鈍了一下,看向鄭敏,我說,"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
鄭敏垂眸說,"景小姐進去便知。"
我也懶的現在自己嚇自己,推開門走進去,根本不止景林一個人,還有才剛分開沒多久的韓秦墨。
景林似乎和韓秦墨商量什麼事情,兩人左右而坐,中間隔著一個梨花木雕刻的茶幾,上麵放了一盞油青色的茶壺,釉色極好,在燈光下閃著柔和的光澤,我進去的時候,景林正低頭和韓秦墨說著話,一看就是說著公事,他們身後是一個紅木的屏風,上麵刻著九匹奔馳的駿馬。
景林聽見門被推開,我站在裏麵許久,才抬頭看向我,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在外麵瘋了這麼久了,也夠了。"
我這麼久無聲的抗議,這麼久堅決的決心,在他們眼裏隻是發瘋,我站在那裏沒說話,韓秦墨坐在一旁端著一杯茶盞,沒有看我。隻是低頭把玩著,我看不清他神色。
當然我也隻是掃了他一眼,便快速收回了視線,現在最不想見的便是他。
我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景林,今天找我來,大概是景甜和我打架的事情驚動了他,來找我麻煩吧,反正早已經有心裏準備。
景林見我這樣的態度,將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怎麼,要不是讓秦墨將你騙回來,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在外麵了。"
我說,"沒有,我從來就沒想過回來。"
景林倒也沒發怒,隻是看了我一眼,不鹹不淡看向對麵我身後的椅子,"坐下吧。"
坐下後,景林開口,道"上次那件事情我和你父母都商量了許久,決定再選個好日子為你在次召開一個招待會,趁著景甜的病也好了,雙喜臨門。"
我坐在一旁,懶懶的靠在座椅上,沒有看其中任何一個人,隻是擺弄自己的手指,不喜不悲,道,"你們是想要為景甜開宴慶祝吧,我和她可不是什麼雙喜臨門,而且招待會我覺得沒必要了,我說過有她沒我。"
景林忽然震怒,伸出手狠狠拍在那梨花木的茶幾上,茶壺裏茶水都震的濺了出來,而坐在一旁的韓秦墨。始終都是淡定把玩手中茶盞,似乎目前的情況,根本讓他提不起什麼興趣觀望。
我麵對景林一直是個紙老虎,總愛在他脾氣好的時候撓他幾下,等他沒耐心發怒,又開始收了自己爪子。
他聲音向來洪亮,在書房隔音效果俱佳的房間裏,顯得尤為大,我嚇了一跳,很識時務坐正了自己的身子。
"有他沒你,有你沒她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人家景甜躺在醫院都還時常擔心你這個姐姐有沒有回家,一直想要和你說聲對不起,耽誤你的介紹會了。"
我嗬嗬笑了兩下,麵對他此種話,隻能在心上嘲諷笑上幾句,景甜會盼望我回景家,真是笑話,她怕是希望我永遠不回景家吧,也虧她病著的時候,表麵功夫兩不誤。
現在反倒顯得我多麼不識大體了,我笑了兩下,也不再反駁,隻是淺淺的說,"既然她有這個心,我也就收了,是我錯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