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見過最會胡扯的,除了在電視上,其餘的,還真都沒景甜這樣的道行,我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隨便一句話,就都是句句射向我的,讓我防不勝防,韓秦墨連看都沒看我,從我身邊走了過去,對著陳青禾喊了一聲,"伯母。"
陳青禾點點頭,算是應答了,她經過我身旁接過景甜的手,滿臉慈愛的說。"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還是王嬸子通知我的。"
景甜討好的抱著陳青禾,在她身上撒嬌道,"我這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嗎?"
陳青禾無可奈何的伸出手在景甜小巧的額前,輕輕點了一下,故作生氣道,"也就你調皮,身子從小不好,想吃什麼了,媽媽吩咐廚房給你做好吃的。"
景甜拉著陳青禾手,搖晃著撒嬌道,"不嘛,我要吃你親手做雪花丸子。"
陳青禾牽著她,笑著稱好。牽著景甜從我們身邊走過去,仿佛這裏她認識的隻是景甜,我撇了撇嘴,有些無所謂,景甜隨著陳青禾離去的時候,她斜眼看了我一眼,那樣的眼神不用說。
我站在那裏冷笑了一聲。覺得,不過也隻是些幼稚的小把戲而已,就算我今天真的站在這裏擋住她不準她進景家,她以為陳青禾今天又能夠拿我怎麼樣?
韓秦墨此時站在我麵前並沒有走,我冷睨了他一眼,"聊聊?"
韓秦墨雲淡風輕看了我一眼,仿佛把我當成一個陌生人,他轉身便要別過我,我一把抓住他衣袖,我剛想說什麼。
韓秦墨已經提前開口,說出的話就好比現在結在樹上的寒霜,他視線不知道落在哪一處,反正沒有看我,簡短四個字,"我們認識?"
他現在和我裝不認識早就意料之中,也沒多少驚訝,見招拆招道,"我認識你就夠。"
他將我抓在他衣袖間的手嫌惡移開,"可惜我不認識你,而且我從來不和陌生人搭訕。"
對我點點頭,禮貌而疏離,"不好意思。"
我望著他挺拔離去的背影,有些盛怒的說,"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被軟禁了。"
我抬腳便提向一旁擋著我路的保鏢踢去,他手疾眼快一下便退離了我一米遠,導致我的腳踢在周邊樓梯扶手的鐵架上,腳上穿著拖鞋,用力太猛,疼的彎下腰就想要去抱腳。
我憤怒看向那躲開我無影腳的保鏢,怒吼道,"誰準許你剛才躲開了!我讓你躲開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躲!你們到底要跟我多久!煩不煩!"
那保鏢不說話也不理我,活像我現在是個神經病,自己踢人,別人躲開是正常反應,卻反而去怪別人為什麼要躲。連累自己踢到腳了,說實話,我現在真是被他們搞得走投無路了,神經崩潰隻差一點點。
韓秦墨站在上麵冷冷的看著我,我們兩人之間隔著四格階梯,我以為他會說什麼,但最終隻是淡淡吩咐旁邊的保鏢,"請家庭醫生為小姐看傷。"
那保鏢在和我相處幾天後,從沒說過一句話,此刻韓秦墨說一句,他便飛快應答了一聲,"是。"
我之前一直以為他們是啞巴來著,這讓我忽然明白,誰這麼摸得透我性子的人,除了韓秦墨,隻能是韓秦墨,按照邏輯思維來推理,軟禁我,找這三個克星來製我的人,也就是韓秦墨。
我立馬像是炸毛了一樣,指著韓秦墨道,"這三個人是你讓爺爺弄在我身邊的!你現在是在軟禁我!"
韓秦墨挑眉,意味闌珊,"隨便你怎麼想,隻是避免你再一次離家出走,我們也省心,才出此下策。"
我根本不理他的解釋,又道,"你騙我回來,其實就是為了報複我,韓秦墨,我真是傻了才會相信你。"
韓秦墨看了我許久,忽然冷若冰霜的臉,笑了一下,"你盡管罵。若是這樣能夠讓你出氣,也是好的。"
他說完這句,再也不理我,我忽然覺得自己有股無力感,側臉看向站在我身旁紋絲未動的兩個保鏢,有種無力問天。
之後自己作孽單著腳扶著扶手進了房間,家庭醫生來為我檢查腳的時候,我腳上的淤青已經腫的像個包子。
他在我腳上包紮了幾下,消腫完後便離開了,我下去的時候,他們正在吃飯,所有人都在,沒有人扶我,醫生吩咐我暫時不要用那隻受傷的腳行走,也就是說我現在隻能單腳直立。
我一蹦一跳的走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著我,陳青禾正在盛一碗湯遞給景甜,她接過後,甜甜說了一聲,媽媽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