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鵬看著我,臉上調侃的笑意還在,他似乎沒聽明白我的話。
我歎聲了一聲道:“敏兒走了,淩晨五點鍾就走了……”
“走了?去哪了?”謝鵬看著我道。
我低下頭道:“去了她想去的地方,而且永遠都不會再回到濱海城了……”
“……”謝鵬愣看著我,說不出話來
倆人都沉默,謝鵬看著我,我盯著桌上那尊麒麟小雕塑看。
過了半響,謝鵬才又開口了。
“為什麼?”他睜大眼珠子盯著我道。
他說這句話時,聲調完全變了,好像不是他自己的聲音。
我抬頭看著他,張了張嘴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出來。
謝鵬睜大眼珠子盯著我:“為什麼?”
“可能她有更好的去處了吧。”我摸了鼻子,看著他道,“謝鵬,你知道的,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的……”
算了!還是不要告訴他實情吧?免得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如果我告訴他,邢敏是去當別人二乃去了,他或許這輩子都無法釋懷了。
所謂善意的謊言,或許就是善在這裏的吧?
謝鵬的眼珠子依然瞪得溜圓,嘴裏重複著“為什麼”,但聲音卻越來越弱……
然後他突然轉過身,朝辦公室門外奔了出去,聽腳步聲,朝公司門口跑出去了。
我看著那扇空空如也的房門,心裏更難受了。我知道謝鵬的內心也一定跟我一樣痛苦,他現在需要宣泄,他需要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否則他會瘋掉的!
等他緊打邢敏已經不再使用的手機號碼,等他趕到她人去樓空的租出,等他折騰半天依然找不到邢敏後,他才會逐漸接受這個冰冷的現實。
還能怎麼辦呢?
麵對這個結果,我們都無能為力。
我呆坐在電腦麵前,煙吸了一支又一支,根本無法做別的事情。
我打開電腦,登陸上。
君子陽陽:“紅袖,一個人為什麼總要麵對失去,不停地失去?”
紅袖添香:“如果我們從來不會失去,我們也不會懂得珍惜。得到和失去才是人生的永恒的主題。我們都在失去中領悟,同時學會珍惜。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們人人都是彼此的過客。相對於永恒的宇宙來說,我們人與人,包括我們自身,都是這個世界的過客。”
君子陽陽:“紅袖,可我心裏還是難受!”
紅袖添香:“那是因為我們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而且你是一個重感情的男人。在麵對身邊的人失去時,總不免會傷感。但是當你明白人生其實就分分合合的過程時,當明白人生聚散無常時,你的心境就會更加坦然麵對人生的各種變故。”
君子陽陽:“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紅袖添香:“陽陽,我也做不到。很多時候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無法自拔。不過,我相信時間你會幫你做到的。陽陽,時間會將痛心的記憶都統統抹去!”
正跟綠色添香聊著,一個對話框跳閃出來,是“忘憂草”。
這個“忘憂草”一直呆在我裏,偶爾也上線,最近上線的頻率高了許多,我上時基本上都能看見她在線。
她見我上線,也會很快給我發訊息,但我一般很少回複她,即使回複也是三言兩語敷衍過去。一個是我跟她不太熟,二個是綠色就能完全抓住我的注意力。
除了綠色添香,陌生人我聊的很少,“忘憂草”偶爾聊幾句,還有以前主動加我的那個網名叫“白雲城主”的男人。
我跟他也偶爾聊幾句,他說話倒蠻風趣蠻睿智的,一開口就有水平很高的話冒出來,像是有閱曆的一個老男人。他自稱是是做基金這一塊的。
其它陌生人我基本上不聊,即使對方發訊息過來,我也不會回複。
我覺得跟陌生人聊天是件很無聊的事情,當然除外一些說話有趣或者說話能吸引住我的人。然而大部分網友都是千篇一律令人生厭開場白,什麼“你好”,什麼“你是哪裏人”,什麼“你多大歲數,你是做什麼工作的”之類,就像是在調查戶口,或者說是我在接受審訊。
當然,我上也沒幾個陌生人。
忘憂草:“最近忙什麼呢?朋友。”
君子陽陽:“反正不是吃飯睡覺打豆豆,嗬嗬。”
忘憂草:“那你是在做什麼呢?”
君子陽陽:“我是吃飯睡覺談戀愛。”
忘憂草:“好幸福呢!”
君子陽陽:“這算幸福麼?”
忘憂草:“算呀。你知道幸福是什麼嗎?”
君子陽陽:“幸福是什麼,這個問題還真難以回答。那麼,你認為幸福是什麼呢?”
忘憂草:“我覺得幸福就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