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我和夕兒完全斷了聯絡,我不知道夕兒這些天在忙些什麼,在想些什麼,這些都是我非常渴望知道的內容。可我不想給她打電話,也不能接她的電話。但我也很想知道這些。
曦兒現在無疑成了鏈接我和夕兒之間一根紐帶,或許我能從她那裏得知我想知道的事情。
我們約在旭光大廈附近一家野味餐廳裏吃中飯。
我記得當我還在麗人服飾的時候,當我和曦兒還在熱戀的時候,我們來過這家餐廳。
餐廳裏的布置一切如常,然而卻再無當初那種感覺了。
當初我和曦兒坐在靠窗的那張桌子上,麵對麵坐著,窗外的豔陽投射進來,照著桌上的餐具上閃射著銀光,照在曦兒的秀發上,也閃射著銀光。
我們一邊享受美食,一邊觀看窗外的車水馬龍,興起時還喂對方吃飯,你一口我一口的。我想經過窗外的行人,如果看見當初甜蜜的一對,也一定會羨慕不已的。
而如今,那些都隻是回憶。我還記得,可曦兒還記得這些麼?
有些記憶是屬於兩個人共有的,如果對方不再記得,隻有一方記得,那那些共同的記憶,就算再美好,也會變得黯然無光了。
拋開一切不說的話,曦兒的穿著打扮的確讓人賞心悅目,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大美女,花朵一樣的麵孔,荷花般姣好的身段,走到哪裏都不乏男人們追隨的目光,且那些目光都是幾近發直。
她今天穿一曦兒米黃色蕾絲修身連身短裙,圓領,圓領周圍綴著精致的蕾絲花邊,圍繞著兩圈比黃豆還小的釘珠。
很顯淑女風範。
頭戴一隻淺咖啡色圓頂大簷草編遮陽帽,很顯熱帶風情,尤其是遮陽帽圓頂一側的那朵藍白色的花飾。
脖頸上戴著既往那條細細的鉑金項鏈,手腕上則帶著跟領口上釘珠同色的珍珠項鏈,隻是珍珠粒要比釘珠要很多罷了。
我不知道曦兒今天約我到這裏來吃飯,會不會有什麼寓意?難道是想在訂婚之前,在回味下當初我們熱戀時的那種感覺?
“曦兒,今天你應該帶傘出來,而不是戴遮陽帽。嗬嗬”我抬頭看了她一眼,想把氣氛弄得輕鬆一些。
她肯定沒關注天氣預報了。今天天氣預報播的是雷陣雨!
曦兒轉臉看窗外,窗外是豔陽天,一片蔚藍如海洋,白雲朵朵像大魚一樣在海洋裏遊走。
“你看這是像下雨的天氣麼?”曦兒轉臉笑看著我說。
我看著她,笑笑道:“天氣預報是這麼說。嗬嗬。”
“最不準確的就是天氣預報了,”曦兒聳起鼻翼看著我笑說,“除了天氣預報,就是男人那張嘴了。”
我道:“這話怎麼說?”
難道張天瑜欺騙她什麼了,或者是張天瑜違背了他們之間的什麼約定了?
“說好要一起白頭偕老的,卻半路分道揚鑣了,說好要朝朝暮暮卿卿我我的,卻彼此形同陌路了,說好不管發生什麼,不管遇到什麼,都要堅貞不渝誓死不分開的,卻看著彼此越走越遠,再也回不去了。”曦兒看著我笑著說。
我愣了愣,背電影台詞呢?這哪跟哪?
是說我們當初的愛情嗎?不對啊!當初是她要絕死活要分開的啊?當初是她無情地拋棄我的呀?
是在說她和張天瑜麼?那更不可能了!他們之間才剛剛開始呢!不過對於富豪之家的他們來說,有沒有愛情並不重要,結婚儀式才是最重要的,況且感情也是可以婚後慢慢培養的嘛!
總之曦兒這番話說得很突兀,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好歹她是笑著說出來的,像是在開玩笑背一段或者電影裏的台詞。
我不好回答,她也不追究我的回答,彼此笑笑,也就過去了。
吃飯的時候,我們喝了一點酒,也沒多少,總共兩瓶啤酒,一人一瓶,還是易拉罐的。
邊吃邊聊,我的話題不斷引向她姐。
還好曦兒都沒察覺,總是順著我的話題談下去。
從她嘴裏,我也知道了夕兒這些天都在忙什麼。
老實說我渴望知道,又害怕問,我怕曦兒會告訴我,她姐跟歐陽澤天天黏在一起。
可問題是,曦兒告訴我的恰恰就是這些。
曦兒說除了去公司,她姐大部分時間都是跟歐陽澤在一起,要麼他們約定去哪個地方玩或者吃飯,要麼就是歐陽澤借來找林嘯天下棋,下著下著就跟夕兒混在一起了。
我聽到了我最不想聽到的消息,我的心很痛,歐陽澤和夕兒在一起的每一件事,都像一柄劍刺向我的心口,可我還得在曦兒麵前故作漫不經心地笑著。
大概慢慢也意識到了我臉色不對勁,曦兒的話題就停了下來。
“陽陽,”她看著我說,“其實我知道你是想從我這裏了解我姐的消息。我不想騙你,可我不想看見你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