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 祝你們幸福(1 / 2)

我道:“我可沒這麼說。不過,當愛的人在訂婚儀式上跟別的男人喝酒的時候,你還會相信她對你矢誌不渝麼?”

她看著我的眼睛問:“那我呢?”

“……”我抬頭看著她

“沒什麼,”她的神態突然黯淡下來,“我去衝澡了。”

說著她轉身,慢慢朝健身房門口走去。

“我祝你們幸福吧,我……”我看著她的背道,還想說句什麼,喉頭就感覺有點堵了。

她回頭看了我足足三秒鍾,爾後低聲說句“謝謝”。

從上午九點到十一點,我一直在健身房裏訓練,我訓練得很凶猛,整個健身房裏都是“嘭嘭嘭”的擊打沙袋的巨響,隻是這聲音時而緊密,時而稀疏,那個沙袋在我拳腿下戰栗,我把他們想象成了林嘯天,想象成了歐陽澤和張天瑜,想象成了蔡老大。

累得精疲力盡,累得喘息不止,累得汗如雨下,我仍然沒放過那隻沙袋。

我的膝蓋和肘部都被沙袋擦傷了,我竟然也沒覺出疼來。

衝了澡,換上衣服,離開西西裏莊園後,我來到了一家冷飲店要了一大杯忙過柳橙汁。

坐在靠窗的位置邊喝邊吸煙,時間已經十一點過了,離林嘯天的壽宴開始不到一個小時了。

窗外烈日當空,沒有一絲雲,沒有一絲風,街邊的行人都靠著樹蔭下急急地行走。

我心裏在舉行一場拔河賽,方是我的自尊心,方是玫瑰莊園。

兩方都在竭盡全力地拖拽,勝負難分,有時候是方稍占優勢,有時候是稍站優勢,但整體上而言,勝負難分!

一想到今天是自己愛的女人的訂婚之日,我的心就止不住地抽痛!一股悲哀的情緒籠罩著我的身心。

而曦兒的突然訂婚,更是在這層悲哀的情緒上又罩了一層悲哀的情緒。

我想不去想這些事,我想把注意力集中在冷飲店裏播放的英文歌曲上,可是不行,做不到,我沒法把注意力集中在歌曲旋律中。

我眼前又浮現出曦兒左腹部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事實上我想的是《巴黎聖母院》,當極醜無比的敲鍾人卡西莫多,在恥辱柱下受鞭刑時,當圍觀看熱鬧的人們用各種各樣難聽的話辱罵他時,當他渴得嗓子冒火想要水喝時,當萬千群眾麵對這一要求哈哈大笑時,那個阿西莫多之前得罪過的天真善良的吉普賽少女艾絲美拉達,這個時候卻輕盈地走上刑台,毫不顧忌周圍人驚詫的眼光,把自己的水壺從腰間解下來,喂卡西莫多喝水。卡西莫多這隻怪物感動得流下他人生中的第一滴眼淚!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聯想到《巴黎聖母院》裏這個場景。

或許是因為在我看來,艾絲美拉達和曦兒之間有某種共通之處,而我和那個卡西莫多也有著某種共通之處吧?

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我整個身體倏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想我現在必須要去玫瑰莊園!

但這也隻是一瞬間的念頭,爾後我又泄氣般地慢慢坐回到椅子上了。

我去幹嗎?有何意義?

如果夕兒是被逼的,那我去攪和場子,把夕兒帶出那個見鬼的訂婚儀式!那說明我的確是個男子漢!可問題是今天的訂婚儀式是夕兒自願的,我去幹嗎?區別在於,如果我去了能把夕兒帶離訂婚儀式現場,或許身後還會留下浪漫的故事,可如果我衝到林嘯天的壽宴上,而夕兒卻不願跟我離開,那我豈不是在身後留下攪亂別人浪漫的罪名?

因此我不能去!

我抓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過十一點半了,離林嘯天的壽宴開始不到半個小時了。

我知道我完全還有時間趕在壽宴開始之前趕到玫瑰莊園,我也知道如果我再猶豫下去,我再想去都趕不上了!

這個時候,我的身體脫韁了,它已經不再受我的意誌力控製。

“去看看!”我從嘴裏蹦出這句話。

身體倏地再次站起來,這次沒猶豫,我抬腳離開了桌椅,快步奔出了冷飲店。

跑到停車場,打開車門,跳上車,發動車引擎,踩上油門,越野車“轟然”一聲駛出了停車場。

這一係列動作我做得非常幹脆利落!連安全帶都來不及係。

仿佛有人在後麵趕我,或者是有人在前麵拉我,我被動卻又堅定地朝著那個方向飛馳。

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趕到了玫瑰莊園大門口,遠遠就聽見了莊園裏熱火朝天的喜慶氣氛。

莊園大門口立著大紅色拱門,拱門兩邊垂掛的條幅分別寫著“生日快樂”“壽比南山”之類的生日祝福語。

想必是夕兒叫公司裏的人製作的。

我順利地進入了莊園大門,遠遠地就看見林嘯天的生日壽宴是在玫瑰城堡外麵的草坪上舉行的,當然在這酷暑難當的夏季,在室外舉行婚禮,必須要采取一係列遮陽和降暑的措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