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心中禁不住一陣驚喜,但這份驚喜並沒有流露在表情上,她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怎麼會這樣?”她看著姐姐問。
姐姐俯首,輕歎一聲說:“是呀!怎麼會這樣?我和陽陽哪能料到這個呢?”
“歐陽澤到底想做什麼?”妹妹看著姐姐問。
姐姐低聲說:“誰知道他要做什麼?陽陽說他有點瘋了!”
“他是不是嫉恨陽陽?現在看你們就要結婚了,他就借機報複?”妹妹看著姐姐說,表現得有些義憤填湧。
但她心裏卻想,真有你的!歐陽澤!她心裏似乎對歐陽澤有些刮目相看!看來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她自己無力阻攔這場婚事,歐陽澤卻替她把這事兒給辦了!
“大概是吧?可阿澤這麼做毫無道理!他憑什麼要阻攔我和陽陽的婚禮?”姐姐語帶恨意地說。
妹妹看著姐姐說:“很簡單吧。因為歐陽澤放不下你唄!”
她很想笑,但極力克製住了!
“可他他那是一廂情願!”姐姐語帶氣憤地說。
妹妹說:“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一廂情願也是愛!一廂情願同樣可以愛得死去活來,一廂情願同樣可以愛得粉身碎骨!”
“我沒想到阿澤竟然這麼糊塗!”姐姐歎聲說。
妹妹說:“愛情原本就是一場糊塗事!哪個人會愛得那麼理智那麼清醒,一個理智而清醒的人是不會那麼容易愛上一個人的,即使理智清醒的人愛上一個人,也會變得糊塗了。”
姐姐俯首輕歎。
妹妹又看著姐姐說:“姐,你可曾去找個他?”
“誰?”姐姐抬頭看著她問。
妹妹說:“歐陽澤呀!”
“找他做什麼?”姐姐說。
妹妹說:“如果他還愛著你,你或許可以說動他。姐不妨去找他去說說看!”
姐姐“哦”了一聲說:“我不知道有效沒效,我看阿澤的腦筋已經走進了死胡同了。”
“試試總可以的。”妹妹說。
其實她隻不過是找不出其它話來,隻能說讓姐姐去找歐陽澤試試,這樣也不顯得她這個做妹妹的對此突發事件無動於衷。但她也意識到既然歐陽澤既然決定這麼做了,姐姐親自去勸他,也不會產生多少效果的。
但妹妹無意中這番話,卻使姐姐萌生了一線希望,因為如今隻要有一線希望,姐姐都不會放過。哪怕這希望那麼渺小。
妹妹又安慰姐姐一番,才借口起身離去。
她害怕自己繃不住情緒會在姐姐麵前露出笑意,看來她今天去廟裏拜佛是拜對了,那支簽還真是夠靈驗的了!
妹妹走到琴房門口,又回頭瞟了姐姐一眼,見她正坐在鋼琴前低頭沉吟不語,那姿態顯出一種無奈與悲楚來。
妹妹心中微微顫動了一下,又開始自責起來,姐姐和陽陽不能如期舉行婚禮,她心裏怎麼能這麼歡天喜地呢?一方是自己深愛著的男人,一方是自己深愛著的姐姐,她怎麼可以在一旁幸災樂禍呢?
可她又無法遏製心中的那份竊喜,為姐姐和陽陽不能如期舉行婚禮而高興,又為他們不能舉行婚禮而難過,她帶著這樣一份複雜的情緒轉身慢慢朝自己的臥室門口走去了。
……
晚上回家後,我才知道老媽下午跟曦兒一同去青雲山普濟寺拜佛燒香去了。
老媽還給我說了曦兒求了一支姻緣簽,據說她求的那隻簽還很不錯。
老媽問我下午幹嗎去了,我說中午跟夕兒一起吃的午餐,下午在公司。
老媽問我夕兒明天在不在家,她想去玫瑰莊園看看林嘯天,我媽說雖然她那個老親家神智不清,可好歹她在婚禮舉行前她得過去看看他。
我點了一支煙,憂鬱地低下頭,用力吸了兩頭,然後抬頭看著我媽道:“媽!我我……我得給你說個壞消息……”
說著我就把婚禮不能如期舉行的事兒對她老人家一五一十地說了。我說了謊,我沒說我親生母親當年從宏宇地產卷走一個億的事兒,我也沒說如今宏宇地產的繼承人歐陽澤用這事兒來阻撓我和夕兒定在國慶節的婚禮。
我隻對我媽說恐怕我和夕兒的婚禮要延遲舉辦了,理由也是我之前在公司就編造好了的,我說國慶節夕兒要出差。
“兒子!”我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說,“夕兒要去哪裏出差?是什麼要緊的事兒,連婚禮都不能舉行了,非要去出這個差?”
有句話說,人隻要一開始就撒謊,那麼後來就要說許多謊言來圓第一個謊!我不得不說對我媽說幾個謊言來圓第一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