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蕭清雅他們進來的那個軍官見狀,瞪了一眼剛剛起哄的將士,吼道,“都笑什麼笑!這裏隻有軍醫,沒有男女!隻要在這個營帳中,一切都是軍醫說了算!知不知道?!”
“知道!”一時營帳中的將士們齊齊答道。
蕭清雅感激的看了那軍官一眼,那軍官也沒看她,隻是對自己的師父說道,“軍醫,還請您趕快看看這群兄弟吧!”
老醫師衝著那軍官點了點頭,轉頭對蕭清雅說道。“念枝,把藥箱拿過來。”
蕭清雅也不顧剛剛受傷將士們的調笑,將醫箱抱到了老醫師身邊,坦然的看著老醫師從醫箱中拿出一把剪刀,剪掉了一將士胸口處的衣物。
蕭清雅心下一驚,那將士肩胛出明顯被利器捅了個窟窿,因傷口處理不及時有一些發炎。
“你忍著點”老醫師對著那嘴唇青紫的將士說道,頭也不回的說,“念枝,你仔細看看這種傷口應該怎麼處理。”
蕭清雅強忍著內心的不適,點了點頭,仔細的看著自己的師父是如何操作的。
前幾天,蕭清雅多是跟著自己師父後麵搭把手,主要任務還是看著自己的師父是怎麼處理著士兵們各種各樣的傷口。到後來,蕭清雅也能獨自處理一些傷口了。隻不過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尷尬,不隻是她尷尬,受傷了的將士也尷尬。
在蕭清雅來到軍營後的第三日,蕭清雅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麵對戰爭的殘酷。
前方蒙古族又開始挑釁,兩軍又開始進行了一次小規模的交鋒。原本有些寬鬆的帳篷突然變得擁擠起來,戰士們的鮮血似乎要染紅營帳門口的那條路。
“念枝,快點!”師父著急的喊著。
蕭清雅急忙點點頭,又將剛送進來的兩個受傷的士兵安置在意處。
“你去給他們看看”師父突然對給自己打下手的蕭清雅說道。
蕭清雅遲疑了一會,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我?自己?”
師父似乎有些不耐煩,“讓你去,你就去?!不然還有別人嗎?!”
蕭清雅看著自己師父忙碌的身影,也是了然,自己給師父打了幾天下手,處理傷口這事其實對蕭清雅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難處,雖然平日裏接觸的少,但這幾天的急訓,蕭清雅也掌握的十有八九了。
隻是……
“記住!你現在是個大夫!!!”師父見蕭清雅似乎有些遲疑著,轉過身正色的衝蕭清雅吼道。
耳畔還傳來帳篷裏麵將士們的呻吟聲,師父的這句話給了蕭清雅當頭一棒。
是啊,自己是為了什麼來到這裏?不就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價值嗎?如今的自己又在扭捏些什麼?
“知道了,師父!”蕭清雅衝著自己師父的背影一字一句的答道,轉身來到了剛剛安置的受傷士兵的麵前。
“你先別亂動。”蕭清雅柔聲安慰著那個失了腿的士兵,那士兵似乎是痛迷糊一直在“哎呦哎喲”的叫著,麵頭大汗。
從小便被教導著要做個大家閨秀的蕭清雅,此時也顧不得男女有別,她找來一塊幹淨的方帕,要給那將士咬著,卻見那將士死死的咬著嘴唇不鬆口,幹枯的嘴唇都被咬的滲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