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謝皇上恩準!”
“民女,謝過皇上!”
告辭恭閱後,二人收拾一番後便上了馬車打算回京。
馬車外還飄著些淅瀝的小雨。自昨日入夜開始,這秋風便圈著一股涼意喚來了漫天大雨,已行進一整天的侍衛們隻得換班忍著疲憊拉著被吹得仿佛快要支離破碎的帳子,以求自己在後半夜還能小憩半刻。
“昨夜雨聲確是吵得慌了,清雅你是否再……”不怪蕭子貴心生擔憂,蕭清雅早上醒的極早,卻一直無聲地靠在馬車中低垂著眼簾,瞳中仿若漆黑一片。
蕭子貴同是聽了一夜的暴雨雜音,睡得不怎麼安穩,此時雨勢緩和下來,除了馬車外侍衛們踩在泥上帶起的沉悶的響動以外,另類的靜得可怕……
“無事。”此刻或者說這段時間的一切情緒都隱在了這兩個字中,蕭清雅有些急躁的打斷了蕭子貴。
回宮之事切不可操之過急。蕭清雅隻能日複一日地這樣提醒自己,隻是這樣始終隱忍著。
氣氛好像真的很沉重,蕭子貴皺了皺眉,他是想把妹妹帶回家,卻也不曾想過此時回家的妹妹,竟時常一副感時傷秋的模樣,雖然這個詞用的好像有哪裏不對,但差不多就是這樣。
蕭子貴隻好自找話題。
“清雅你知道嗎,在我離開前啊認識了一位心學大家,同他對話總是會有種豁然開朗之感,且他有一學說甚至坊間無人不曉。”看蕭清雅終於好似好奇地看了看他,蕭子貴溫膩地一笑,“就是說啊一件事但凡有可能發生那麼它就一定會發生,像是希望或是奇跡,我相信等回了家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但顯然,蕭子貴並不太了解這句話好像是更適合被運用在厄運上。
就像是一場截殺,隻要有存在的理由及可能,那麼它一定就會發生。
車前馬兒仿若受了驚,一聲淒厲的嘶鳴中馬車急停,蕭子貴一手拉住窗沿一邊扶穩了蕭清雅讓她跌在了自己懷裏。伴著車外一聲大喊‘有刺客!’。
來來回回,這都多少次了,蕭子貴覺得自己哪怕脾性再好,也忍不下去了!
“清雅,你先在車裏躲好,別出來。”在對蕭清雅說話的時候,蕭子貴聲音中雖是添了一份急躁卻不失關懷,但在他掀開車簾的刹那,身上就立刻多了些連他自己都想不到的…狠厲。
“隨便留下一個,其餘的全殺了。”
“是!”
好歹也為官一段時日,雖有才華卻也不失盈盈汲汲來的長袖善舞,這狠厲中還透著一番鎮定,蕭子貴下車才突然發現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走到了一個瀑布邊,那瀑布河漢傾墜,逐沫濺騰。
昨夜侍衛們又休息得不好,怪不得刺客突然出現誰也沒提前預示。
侍衛和刺客戰做一團,蕭清雅隻是比她哥哥更加平靜也更加冷酷地掀開簾子看著這戰況,因為她無比清楚龔裘的暗衛就在近處看著這一切,自己和哥哥都會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