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別人能來?我就不能來?”他反駁。
我忐忑不安,隨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靠著牆,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要是敢睡我,我就死給你看。”
傅南衡沒有半分驚訝,雙臂環抱在胸前,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接著捏了捏我的臉蛋,“怎麼?上午的乖巧勁兒哪去了?自殺的方式有多種,跳樓投湖割手腕,那個人在的時候都不用,偏偏我來了就跟我演這一出,我就那麼招你恨?”
我還是靠著牆,說道,“你今天晚上不是來睡我的嗎?你要是敢亂來,我就真死在你麵前。”
傅南衡冷嗬一聲,坐在了沙發上,我的家本來就不大,沙發正對著這麵牆,距離不過三米。
“睡你?”他坐在了沙發上,全然不把我手裏拿著匕首當回事,“我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強人所難,你不喜歡,我也不強求,我今天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餃子。”
“嗯?”我慢半拍地問道,餃子是什麼意思?
“先把刀放下。”他淡然地說道。
我乖乖地把刀放下了。
他說,“今天晚上,給我包一頓餃子。”
我愣了片刻,餃子?我沒聽錯吧,外麵可是陰風怒號,他來就是為了吃一頓餃子?
“你不會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吧?”我問了一句。
“你看我有空吃飯嗎?”他問。
“你有空沒空我怎麼知道?”我嘀咕了一句。
不過今天,我看見他的時候,他好像真的是挺忙碌的,而且,他好像還是未婚吧?上次,我問他結婚沒結婚,他沒有回答,不過寧在遠倒是把這個消息有意無意地透露給我了,說是追他的人很多,可是他誰也沒看上。
說他眼光高,尋常人真是摸不到他的脈門。
應該也沒有人給他做飯。
他抬眼看了一眼牆上的表,“現在八點不到,超市還開著門,我帶你去買餡兒,回來包,這樣可以嗎?”
我能說不嗎?
他開車帶我去超市,他推車,我挑餡兒,家裏的花椒麵也沒有了,本來想買一包花椒麵的,可是書上說了,孕婦最好不要吃花椒,所以,我看了看,又放下了,要是在外麵吃飯的話,這些根本都沒得選,所以,為了孩子的健康,還是自己在家裏做飯比較好,今天中午的餃子我也放了花椒麵兒了,不過量少,應該沒有關係的。
傅南衡把我拿起來的花椒麵又看了一遍,“怎麼了?這種材料不需要?”
“不是——是我——是我從小就不愛吃。”天知道,餡兒裏如果沒有花椒麵兒的話,味道會差好多,不過我相信我的妙手,即使沒有花椒麵,我也能把餡兒做的很好吃。
買完餡兒回到家,我開始剁餡兒,和麵,包餃子,傅南衡不會包,所以他坐在旁邊看著我包,想起他剛進來的時候,我還差點把他想偏了,心裏還挺愧疚的,所以,我有意把今天晚上的餃子做得香一點兒。
是他下鍋煮的,我把鍋碗瓢盆收拾好,站在廚房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他拿著湯勺在鍋裏攪動著,而旁邊已經擺著一盤煮好了的餃子,他正用手拿了其中的一個在吃。
我趕緊走了過去,“啪”地一聲打在了他的手背上,“不許偷吃。”
這一刻,我是徹底忘了他的身份。
他多看了我兩眼,說了句,“反了?”
就是反了,這是我包的餃子。
今天晚上,他在這裏吃完了飯,然後我又給他裝了兩飯盒,讓他明天拿到公司去吃,無論吃多少山珍海味,還是自己做的飯最香。
第二天,我還是照例帶的餃子去公司,正好寧副總從我身邊走過,他略感驚訝地說了一句,“怎麼你今天中午和傅總吃得都是餃子?”
我嗆了一下,飯差點兒噴出來。
真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寧副總今天去了一趟南衡,回來後就得出了我和傅南衡吃一樣飯的結論,也是醉了。
“我怎麼看到傅總的那個飯盒和你昨天的飯盒一模一樣?”寧在遠繼續裝模作樣地打趣。
按理說,寧在遠這樣的身份,是見不得別人好的,可是我和傅南衡的關係越近,我們公司就越得意,他當然清楚這一點,所以,把我懟得反駁不上來,才是他樂意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