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醒悟過來——葉寧馨。
他不是不喜歡葉寧馨嗎,幹嘛兩個人這麼親熱。
我轉頭,葉寧馨在前,傅南衡在後,雙手插在兜裏,正優哉遊哉地走過來,唇角還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表情。
“初小姐在跟蹤我?”他邊朝我這邊走過來,邊說。
“沒——沒有!”
我本來就不是在跟蹤他啊,我是被李悅兒算計來的。
我也沒想到他就坐在玻璃幕牆的對麵,估計我剛才探頭探腦地往裏看的情景他都盡收眼底了。
這該死的玻璃幕牆,為什麼從外麵看不見裏麵,從裏麵看外麵卻看得那麼清楚?
讓他看了我個底兒掉?
“沒有?難道你剛才不是在找我?”他問。
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是,我剛才是往裏麵看來著,不過那是因為李悅兒往裏看,我不知道她看的什麼,所以才看的。
“嗯,是的,傅總,剛才初歡是在找你的,她一聽到你和一個女人來和咖啡,氣得就從公司裏跑出來了,到處找你!”李悅兒在我身後理直氣壯又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眼睛瞪大了看著李悅兒,她這是“反水”了?
我現在終於理解了“內訌可以瓦解一個集團”的說法!
“我什麼時候氣得跑出來了?”我問道李悅兒了,“再說了,我和他都離婚了,他和誰相親跟我有什麼關係?”
“相親?”葉寧馨驚訝地說了一句。
“傅總,我以南衡前員工的名義跟你發誓,剛才初歡真的都快哭了,可是她又羞於向前夫認錯——”
我慌忙捂住了李悅兒的嘴,什麼叫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啊。
這就是啊!
本來沒有的事兒,被她一說,也成了真的了!
傅南衡一直雙手插在兜裏,望著馬路上的人來人往,還假意咳嗽了一聲,遮擋唇角的笑意。
可是我覺得捂住李悅兒嘴的這個動作真的很不明智啊,好像我是被別人揭穿了,狗急跳牆一樣,可是真的不是啊,明明她說的都是假話啊!
“傅總,我們先走!”我個子比李悅兒高點兒,所以,我從前麵拖著她,對著傅南衡假笑了一聲,就走了。
轉過了拐角,我鬆開了李悅兒的嘴,開始氣得跳腳,“你是不是都打算好了啊?找個坑把我埋了,你是不是挺的得意啊?”
李悅兒似笑非笑的樣子,“你心裏不本來就是這樣想的嗎?”
“你——”我瞪著眼睛說道,“我心裏怎麼想你知道?”
“難道你不惦記傅總?還有,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傅總是和葉寧馨來的!”
我默然了。
心裏一直氣悶著回了公司,一路還在想著:傅南衡和葉寧馨兩個人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不過也對,談戀愛這事兒,找一個根本不喜歡自己的,還不如找一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葉寧馨雖然幹了不少蠢事兒,但對傅南衡是言聽計從的,從她在傅南衡麵前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就能夠看得出來,在一個男人麵前,連自己的麵子都不要了,可見愛這個男人愛都掉到塵埃裏去了。
和葉寧馨一比,我簡直算不了什麼!
心裏竟然酸酸的。
過了兩天,我收到了我們清華的邀請函,說是老校友聚會。
說是老校友,其實我在清華的畢業生中,根本算不了什麼,隻能說是“默默無聞”,不過既然老同學們都去,我不去就顯得太矯情了。
聚會在四月五號,也是一個周六,上午的十一點,在水木清華。
因為我昨天接了一個設計的案子,所以,先來了公司一趟,看看圖紙,做到心中有數。
而且,從清華畢業兩年多了,我都沒有回母校去看看,挺愧疚的,所以,今天我的妝容也算是精致。
看圖紙的過程中,我發現我的桌子上擺著一瓶香水,因為是周六,所以都沒有人上班了,我本能地以為這是李悅兒送我的,因為她經常送我些小化妝品啊,試用裝啊,唇膏啊之類的。
我噴了一點兒出來,咦,也不是香水的味兒?挺嗆的。
什麼味兒?沒聞過。
我把這瓶香水給李悅兒發了張照片,下麵寫道:“你送我的?”
可是李悅兒一直沒回,估計還在家睡懶覺。
時間也到了,我就開車去了清華了。
我以為我來晚了,不過因為很多同學都在外地,也有在國外的,所以,大家普遍都來得挺晚的。
水木清華,隻有幾個人走過,我正在信步走著呢,忽然我聽見假山後麵有人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