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中竟然有著很多很多的委屈和不甘,所以,關於傅步寧的事情,也是那天隻問了我那一次,此後便小心翼翼地不再提及了。
我沒答話,我們倆在4s店待了三四個小時,直到車修好,我開上車,回家了,相信這次,他不會跟著。
陳數來我家裏,是在一個星期天的午後,我剛眯了一會兒,正在畫圖,時間緊任務重,不過海南的天氣很好,幾乎四季如春,讓人時時都充滿了希望,這點兒比北京好很多,我挺喜歡的。
那天,陳數來了我家,說是有事找我。
我在畫圖,和陳數說話有些心不在焉,就“嗯”“哦”地隨口應著。
這時候,樓上傳來了一陣孩子的哭聲,雖然不大,但是在我安靜的房間裏,顯得很突兀。
我的心揪了起來。
陳數抬頭說了一句,“你們家樓上有個孩子嗎?可真吵,應該不影響你畫圖吧?”
我畫圖的手定了下來,已經無法將精力集中在圖紙上,一用力,鉛筆斷了。
斷鉛正好崩到陳數的臉上。
“鉛筆斷了?”陳數問道。
我“嗯”了一聲,“你能不能下樓給我買隻鉛筆的,就對麵,有一家晨光文具。”
“小事一樁,等著!”陳數說道。
陳數走了以後,我想出去,可是,我如果走了,家裏就鎖門了,他就進不來了,所以,我就把門從外麵給關上了,想必外人不會來試探我家的門的,而且,陳數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家裏也沒有什麼值得偷的東西。
十五分鍾以後,我再次進門,陳數已經回來了,他問我上哪兒,我說出去了一趟。
“那你們家又沒有電梯,我上來的時候怎麼沒有看到你?”陳數不解地問道。
我搪塞著,問他來我家幹嘛?這可是女人的閨房,他隨便進來特別沒有禮貌。
陳數就說他家裏給他介紹了一個女朋友,他十分十分不喜歡這個女人,而且,他對相親這件事兒特別排斥,想讓我假意充當一下他的女朋友,在他和女朋友相親的時候,先讓我打電話問他在哪兒,然後,他拒絕我,我再當場去找他,讓那個女人知道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切,這種借口——,我要是答應了,那真是傻子了,自己給自己挖坑。
“你為什麼讓我去啊?”我問了他一句。
“因為這是我父母的命令,我不去不行!”陳數非常為難的口氣。
“那不就是了!既然是你父母的命令,如果我去攪黃了,你父母肯定會問我是何許人也,你說我是你的女朋友,那我這輩子還有沒有出頭之日啊!”我說,“再說了,我天天這麼忙,哪有空搞你這些事兒?”
“求求二歡!求求二歡!”
“不答應!”
“嗯!”
“那我有一個條件,是關於傅南衡的私事,你想不想聽聽?”他又說道。
學會威脅人了。
我沒說話,隻是狠狠地攥攥緊了手指,他的事——當然想知道。
陳數看出來我的表情了,說道,“既然想知道,那就幫我!”
我答應了。
那天的事情其實特別簡單,就是,我和他事先約好了,他和女方喝茶的時候,我給他打電話,繼而出現在她們跟前,自稱是陳數的女朋友,讓那個女人知難而退。
僅僅如此而已,可是沒想到,卻碰上了兩個人——雲總和傅南衡。
我當著陳數和那個女人的麵說完了陳數教我的那番話以後,才看到傅南衡和雲總正坐在旁邊的座位上,在說話。
海南也這麼小?
傅南衡並沒有看我,而是繼續和雲總說話,可是我打賭,我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因為雲總的目光正轉向我,然後湊過去,和傅總說話,我也敢打賭,他和傅南衡說的話是:原來初歡真的是陳數的女朋友啊,這倆人挺合適的。
而我,隻能看到傅南衡的側臉,堅毅冷峻,偶爾會如鐵樹開花一般地露出難得的笑容,不過,那笑容對我來說是諷刺。
因為我的事情幹完了,就回家了,心裏忐忑不已。
我去了樓上。
我樓上的鄰居姓謝,一位很好的大姐,上次的蝦,我就是拿給她的。
她說,“初歡啊,不用這麼拚,你已經做的夠好的了,看著你天天晚上不睡覺,天天畫圖,為了給孩子買營養品,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我看著都心疼,要是我有個女兒,我肯定不會讓她這麼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