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大概姓楊吧,恕我沒有問過,他就上門了,讓我覺得他特別不禮貌。
姓楊的叫傅南衡“大哥”,傅南衡點了點頭。
然後落座,傅南衡的話題可有可無,不過他的氣場很大,聲音擲地有聲,如雷貫耳,大概那個人也被這樣的氣場左右,所以,有問必答。
我一直坐在傅南衡身邊,如坐針氈。
“看起來大哥很有權威啊,”姓楊的說道,“我也沒想到,第一次見麵,大哥就把我邀請到家裏來了,讓我誠惶誠恐。初歡,帶來的花你還喜歡麼?”
我心想,這個人是不是傻?哪有當著別人老公的麵,送給人家老婆花的,這次從外麵請的廚師,飯做的果然很好,可是我卻食不甘味。
“初歡,你上次答應我去給我設計新房暖通的事情,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啊?”他眼中泛光,麵帶桃花,問我。
大概他覺得隻要我“大哥”決定讓他來了,他就成功了一半了吧。
可是,我心裏真是苦不堪言。
我偷眼看了傅南衡一眼,心裏懊悔,那天真的不該答應去給他設計暖通的,這次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你不用看我,既然是你答應人家的,那什麼時候上門,你隨便!”傅南衡說了一句。
他拿起紙巾,擦了擦手。
“對不起,楊先生,我最近真的真的太忙了,可能要等很長一段時間的。”我為難地說道。
“哦哦,沒關係!”楊先生很善解人意的樣子。
“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要做到,既然做不到,當初為什麼要答應?”傅南衡似是訓斥了我一句,不過他的態度舉重若輕,根本沒看我,似乎是在眼前的菜上。
“我——”他再這麼挖苦我,我的眼淚就要落下來了。
現在就跟楊先生說我和傅南衡的關係,顯然更不切實際。
他精心安排這樣一場戲,肯定是好戲在後頭。
“我先去個洗手間。”實在抵擋不住這種難堪,我轉身離開。
在洗手間裏,我洗了一把臉,穩定穩定情緒。
回來的時候,傅南衡的手拿著刀叉,正在從容地吃飯。
我剛要落座,整個人就被他攬了過去,他手扶著我的臀部,說了一句,“為什麼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做不到呢?”
這種曖昧的動作,他對我曖昧又譴責的神情,眼睛的餘光已經告訴了我,旁邊那個人驚訝的目光。
“我沒有答應過,隻是說看看!”我心有戚戚焉。
“你們——你們兩個——”想必那個人,正在驚訝我和傅南衡的關係,哪有兄妹之間這樣的?
傅南衡的眼睛朝著姓楊的瞥了一眼,然後回過頭來,說道,“傅太太,答應別人之前,為什麼不告訴別人你已經結婚了,孩子都兩個了,非要給別人非分之想,是什麼意思?是對我這個老公不滿意了?”
“不是,你誤會了,我不知道他的——也不知道你會邀請他來,明明沒有的事情,你非要搞成這樣!”我挺不滿意的,頭轉向一邊,他如果再說,我就要哭了。
他的手輕輕扣住我的後腦勺,眼睛在我臉上逡巡,說了句,“現在,學會在外麵給我招蜂引蝶了?”
“哪有?”我辯駁了一句。
而那位楊先生,不知道何時,也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畢竟被人家耍了,還坐在這裏,是挺尷尬的。
我滿臉通紅,也是氣的,本來這件事情可以不了了之的,他憑什麼弄到我這麼尷尬?
“如果不是,你明明看得出來他的心思,為什麼還要同意給他設計暖通?讓他自投羅網?”他的眼睛眯了一下,看著我,,他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手從我的臀部上升到了我的腰部。
我要怎麼解釋他才肯聽啊。
我現在想起來,那天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用眼睛看我,定然是這位楊先生給他打的電話了。
李悅兒還說沒有熱鬧看了呢,現在好了,有了。
我不知道他要怎麼處罰我。
“我那天說我很忙,我推脫了,誰知道他會繼續打電話給你,我不過那天撞掉了他的盤子,他就盯上我了,李悅兒給了他你的電話號碼,所以,他才是真的自投羅網!”我解釋得好累,簡直要哭了,“還有,我和他就是初次見麵,本來什麼事兒都沒有,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好感是多正常的事情,你非要把沒有的事情,搞的我和他之間有什麼似得,那我們以後該多尷尬!”我帶著哭腔說道。
“放心,你和他以後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了。初歡,我告訴你,這次——”他站了起來,輕輕靠在我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我真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