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他這副樣子,我的心又跳得很快,他先去廚房喝了一杯水,然後走到我跟前,吻了我的額頭一下,說了一句,“老婆早。”
我也輕聲說了一句,“早”。
他就坐到沙發上了。
正好爺爺來了,手裏還興衝衝地拿著一疊紙,我不知道是什麼,隻是禮貌地和爺爺打了個招呼,給爺爺倒了一杯水,爺爺就坐到了傅南衡身邊,說了一句,“南衡,這是美國一些著名的幼兒園,我看了一下,都很不錯的,包括跟這些幼兒園配對的小學中學,還有大學,我都做過比對——”
我心裏一驚,終究還是沒有逃過這一天,看起來,爺爺是真的想讓步雲去美國念書了,可是這比割我的肉還要讓我難受。
我就站在茶幾旁邊,畢竟,他是來找傅南衡的,我插不上話。
傅南衡手裏拿著這些紙,抬頭看了我一眼,問了一句,“初歡,你什麼意見?”
“我——我不想讓孩子那麼早出國!畢竟才幾歲,孩子越大,和父母的關係越來越疏遠,我想趁現在孩子還小,努力夯實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我看著爺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說了一句。
“南衡,你的意見呢?”爺爺問了傅南衡一句。
“我也不舍得離開步雲。”
傅南衡這句話,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
“南衡,當年的事情,是陳嵐心術不正,你不要放在心上,可是你和步雲出國留學,原因和動機都是不同的,我完全是為了孩子的將來考慮,這樣他才能接管傅家的產業。”
我承認爺爺說得有理,就是不知道他說的當年陳嵐的事兒究竟是什麼事兒。
還有陳嵐心術不正指的又是什麼?
“別提!”傅南衡冷冷地說了一句,不想繼續說這事兒了,“總之,我想讓步雲上中學的時候,甚至到了大學再出國,那時候,初歡和我都可以出國去陪讀了,你根本不了解一個人在國外吃過什麼樣的苦,還有每夜都夢到那種場麵,我的童年,幾乎是一場噩夢,爺爺,你不要再讓步雲有噩夢了!”
傅南衡說完以後,爺爺沉默了許久,拍了拍傅南衡的後背,說了一句,“現在呢?還做噩夢嗎?”
“不做噩夢是幾年前的事情吧,自從有了初歡以後,很少有了,幾乎不做了!”傅南衡說了一句。
這話我聽得挺驚奇的,他以前常常做噩夢嗎?是有多麼不愉快的童年,才導致天天做噩夢?
爺爺又安慰似的拍了拍傅南衡的後背,“好吧,既然你這樣說,那步雲出國這事兒,還是你們兩口子說了算,畢竟步雲是你們的兒子!”
我長籲了一口氣,這下子,步雲終於可以不用出國了。
怪不得,傅南衡說這事兒的決定權在他,果然是在他的,他不過幾句話,爺爺就打消了讓步雲出國的念頭。
挽留爺爺在家裏吃早飯,爺爺說他早就吃過了,上了年紀,起的也早,他都遛了半天的彎了,就是怕我們起不來,覺少,說完,就走了。
傅南衡站起來,準備去餐桌前去吃早飯。
我在後麵問了一句,“你有什麼樣的童年陰影?你老做噩夢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他沉默片刻,說了一句,“騙爺爺的!要不然他還會讓步雲出國!”
我知道,他這是撒謊。
口氣也帶著不自然。
我就不明白,有什麼話,是不能告訴我的呢?
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既然他不說,我也不問。
隻是我隱約覺得,此事肯定和陳嵐有關,陳嵐並不像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
她的妹妹飛揚跋扈,她則——
說不上來。
不過能夠看得出來,她對自己當年的事情還是很悔恨的,要不然不會三番幾次地求情傅南衡原諒。
不過可能是她人性深處的弱點,她沒有意識到還是怎樣,反正南衡不原諒她,也是有原因的。
還有,難道當年和人通.奸的人是她?
算了,不想了,既然傅南衡都不去想的事情,我多想無意。
李悅兒要找我出來聊天是十天以後。
這十天裏,陳數給我發了一條微信,說他回海南了,之所以回去才告訴我,是因為不想我去送他,他心裏也很矛盾,可是終究朋友一場,怕我掛念,總要和我說一聲的,最後他還說了一句:初歡,你找了一個好男人,好好珍惜吧。
傅南衡對我是有很強很強的占有欲,可是我總覺的,是不是也跟他的童年陰影有關係,他好像對女人出軌這件事兒特別排斥。
李悅兒給我打電話的時候,dick一步邁進了我們的家門。
他先探頭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坐在餐桌旁看東西的傅南衡,說了一句,“兩個人竟然沒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