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還用著順手嗎?你殺人的時候有想過你父親這十一年來所背負的到底是什麼麼?”陸城隅字字都很淡,很輕,好像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樂郊的眼眸倏地變得異常淩厲,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的掐著手中的杯子,手指已經完全泛白,好似再稍加一點力氣,就能把整個杯子給捏碎了。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杯子,就好像眼前的杯子不是杯子,而是那天所發生的一切。
想要把那天所有的一切連同杯子一起被捏碎,消失。
樂郊的雙眼漸漸通紅,他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知道陸城隅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那天分明隻有他一個人在而已,不可能會有人看見,所以
這一定都是陸城隅的猜測而已,他隻是來恐嚇他的,畢竟,他做的那麼完美,陸城隅根本就不可能會有證據之類的東西。
所以,他不過就是在說夢話罷了。
想到這裏,樂郊突然間笑了,笑得有些詭異,令人毛骨悚然。
嘖嘖嘖的聲音回蕩在屋裏,他慢悠悠的轉頭看向了陸城隅,問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你為了留住青禾,都不惜用這種手段了嗎?”
要是青禾知道的話,一定會很討厭陸城隅吧?
沒有任何證據就來汙蔑他?
而且,陸城隅並沒有帶青禾來,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果他有證據的話,一定會帶青禾來吧?
陸城隅一定會很想讓他承認,如果青禾在的話,他就真的到了萬劫不複的地步。
陸城隅怎麼可能會放棄這樣的一個好的機會?
所以
要說陸城隅今天什麼都不帶的話,他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但是絕對不會是證據什麼的就是了。
隻要他一承認,說不定青禾立馬就會知道,到那時候,他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費了。
而陸城隅為什麼這麼急著過來?
是因為他著急了。
對
他一定是著急了。
樂郊笑得越發的放肆,他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屋內,就好像是剛剛聽到了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一般。
“你漏洞太多了。”陸城隅冷然說道,淡淡的聲音打斷了樂郊的肆意狂笑。
樂郊頓了頓,陸城隅還想要套他的話嗎?
還以為陸城隅能有多厲害,竟然隻會玩這種虛的?
“你要是認識我殺了我的父親,你就這麼這麼認為好了,公道自在人心。”樂郊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他淡然的走到了沙發邊,懶散的坐下來,坐定之後,他轉頭看了一眼陸城隅,好像是在等著陸城隅繼續表演。
陸城隅見他如此執拗,便直接說道。
“你父親的病雖然無法根治,但是隻要好好生活,好好吃藥,是能夠維持十年八年的生命的。”陸城隅語氣依舊波瀾不驚,麵對樂郊的垂死掙紮,他恍然不見。
樂郊的眼神忽然有了一點微不可察的變化,而後突然笑了笑:“我父親是什麼病,你又知道?”
陸城隅頓了頓,他看著樂郊的眼神裏,透過一絲不解:“你是不是忘了我在帝都的能力?我想要查的事情,沒有查不到的,或許你做的很完美,但是你的完美完全是依附在沒有人追查的基礎上的,隻要有人對你父親的死上心,要查出一個始末來,完全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