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同睡(1 / 2)

“呃……一個都沒選著,最後被菩薩們掛樹上去了,風吹雨打折磨了整整一個晚上!”張瑤硬著頭皮回答。

“此後他就老實了?”這故事郝徵沒聽說過,趕明兒得讓劉河打聽打聽這是哪聽來的本子。聽她方才的語氣,他猜測此人應該是被馴服了。

張瑤點點頭,是,老實多了,以後有色心也沒色膽了。

“起來吧!”皇上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怒火也消下去大半了,方才真想也把她綁到樹上讓風吹雨打去。

“你父親的信,為何不去取?”皇上其實更想問別人都做衣裳了你為什麼不做,可看到她身旁一直護著他的郝珺,他沒好意思開口。這孩子真沒眼力見,沒看到人都出去了嗎?

張瑤見他看孩子的眼神不對,忙把郝珺推了出去,皇上就是衝她來的,可不能連累無辜,況且她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把人得罪的,讓郝珺出去多少能打探點消息回來。

郝珺不想把母妃單獨留下,但此時他還不足以與父皇抗衡,再加上母妃一心要護著他,隻好先行退了出去。不過臨別時母妃眼裏的神色他很快了然,轉身往劉河的方向走去。

提到信父親的書信,張瑤來了精神。不是她不去取,皇上勤政殿護衛左三層右三層的她根本進不去,再說皇上都放話了,後宮嬪妃不得靠近勤政殿,她一向很聽話的,當然就她現在的身子要從蘇櫻宮走到勤政殿怕是也有些困難。

“不敢去!”張瑤思索了良久,最終給出了她覺得最完美的答案,她是真的不敢去。

“不敢去,還是不願意去?”皇上看出了她的心思,麵帶笑意的問道。不敢去,別說她,就是宋嬤嬤、劉魚他們二人哪一個過去,那些護衛敢攔著。

他這笑看的張瑤渾身發毛,這人明擺著就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故意耍她的。

“是不敢,也不願意,皇上早就立了後宮妃嬪不得靠近勤政殿的規矩,既是規矩自然是要守的,那日德妃因著安大人的關係,才送進了衣物,臣妾沒那麼大膽子,也不想壞了規矩。再者臣妾若是去了拿不到書信也便罷了,萬一拿到了,那日後更麻煩,譬如德妃最近不知道被使了多少絆子,德妃聰慧尚且疲於應對,若是……”若是換成我這樣的,估計早就被撕碎了。

所以她不去,也不許宮裏人去,她相信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張瑤是實話實話了,她知道一旦開口也暴露出她的小心思,比如一直暗中打探著各宮的動態,她隻是八卦,也不能完全算八卦,她總得看清後宮的風向吧,萬一哪天……是吧,總得準備條後路。

見她說的振振有詞,皇上還真覺得好笑,到今天他才發現這丫頭沒他想的那麼愚笨嘛!隻是對他也是充滿戒心,反而對那個臭小子全無防備,這讓他很是不爽。

算了,且慢慢來吧,這人反正是跑不掉了,早早的給她在宮內樹敵太多,她定然會怕的,她惜命,又怕麻煩,很在意她身邊的這些人,知道這些就好對付多了。

張瑤開心的打開父親的書信,信寫了足足三頁,她看的一會淚流滿麵,一會開懷大笑的,嚇得孫嬤嬤幾次都想推門而入。

“哈哈……我媽……母親她給我生個弟弟,今年剛好兩歲了。外祖母身體不好,他們要留在身邊照顧,暫時不能回來。父親說了,當初他本要來接我的,隻是回盛京的途中遇到了山洪,馬車被毀,所有的錢財都丟了,父親本就不良於行,母親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救出。”張瑤能想到嬌弱的母親奮力救父親的畫麵,他們一直很恩愛,張瑤幼時日日看他們相互扶持,都覺得自己是吃狗糧長大的。

她第一次完全沒有防備的在皇上麵前表現出真實的情緒,她不怕醜,不怕丟人,六年了,她一直在等父親的消息,等他們的解釋,他們沒有忘記她這個女兒,也沒有丟下她,知道這些就夠了。

“瑤瑤如果你願意,朕可以……”見她這個樣子皇上突然有些心疼,她進太子府時才一十四歲,進宮時也才十六,那個年紀的孩子在家中時,大都有母親的寵愛疼惜吧。

“不用,我隻求皇上給個恩典,讓人多送些藥材、布匹、吃食給他們,寒州貧瘠,不要委屈了父母親和幼弟才是。”不是張瑤不心疼祖父一家,隻是犯了罪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因為他們的貪婪,害得那麼些人無家可歸,他們必須要贖罪。

這也是書信中母親一直告誡她的,說她不能仗著是恩人之女而邀寵,不能因此驕縱壞了規矩,也不許為陳家求恩典,外祖父母他們認罪認罰,眼下隻求心安。

皇上沒有看到書信上的內容,張瑤能說出這樣的話是他沒有料到的,這丫頭不是狠心之人,應該是先生的意思。先生的心胸、氣度,是他頗為敬重的,沒想到這個小小的丫頭,竟也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