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去香樟路。"
車,開動。
她沒有回頭,可是,視線還是忍不住觸到後視鏡上。整個鏡子裏,隻有城市裏來往的車燈,並看不到其他任何一點蹤影。
她有些疲倦的閉上眼,腦海裏卻開始不斷的盤旋他們剛剛說過的話。
他……又要結婚了……
這樣。挺好的。
撫了撫還平坦的小腹,微有些心酸。她的孩子……該怎麼辦呢?還來不及出世,就已經沒有了爸爸……
"姐,姐夫不是很愛你嗎?為什麼……不要我們了?"趙媛媛又開始不住的呢喃。
趙蘭蘭眉心漲得痛,"媛媛,我們不是乞丐。"
不需要在他麵前搖尾乞憐。更何況,在他們之間用''愛''這個字眼,未免也太滑稽。太玷汙這個字。
夏飛青顯然是心情很差。
差到了極點。
裴亞鈞坐在前座上,視線一直不斷的往他唇上瞄。他終於受不住了,有些火,"看什麼?好好開你的車!"
"是!"裴亞鈞趕緊坐直身子。不敢亂看了。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要感歎,這是得有多激烈,才能把唇吻成這樣啊?吻得連血都出來了。
夏飛青陰鬱著神情看著窗外。
兩個喝的爛醉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安全到家。
正胡思亂想想的時候,手機響起。他拿過來貼在耳邊,"兒子,在哪呢?"
"馬上回來,在路上了。"
"那就好。你趕緊回來吧,寧嬌在家裏等著你呢。"
他皺眉,"讓她回去吧,我晚點回來。"
現在,真的沒心情應付女人。
"你又來了。別廢話,趕緊回來!"夏夫人下了死命令。
"媽!我說了,我現在不想談結婚的事。"
"誰讓你就結婚了,現在培養培養感情總可以吧?怎麼,難不成你其實不是忘不了思思,是忘不了蘭蘭?"夏夫人哼一聲,"你要是忘不了蘭蘭,也可以。你就給我去把她找回來……"
"讓餘寧嬌等著,我馬上回來!"切斷了夏夫人的話,把電話掛了。
忘不了趙蘭蘭?這是一句很可笑的話!
接下來的半個月,趙蘭蘭依舊還是不能吃多少東西,更瘦了。隻是,小腹微微有些顯,並不算很突出。
她不再穿貼身的襯衫,而是買了幾件幾十塊的寬大上衣穿著。尺寸比平時的要大一個碼數,穿在身上倒把她襯得更顯清瘦。
她到報社上班,才坐下就聽到整個部門唉聲歎氣。
"怎麼了?"她問,"稿子搞不定?"
"搞社會新聞就專心搞社會新聞嘛,上頭非得要求一期出一個政治人物采訪。這期還分了個難搞的。"路路有些抓狂的嘟囔。
"誰啊?"趙蘭蘭問了一句。她現在負責社會新聞,沒關注另一個版塊的事。
路路瞅她一眼,欲言又止,"算了,說了你也不一定認識。"
"你和我說說看,說不定真是我認識的。反正我現在手裏也沒什麼事,閑著也是閑著,要是能幫你們就好了。"她是真心想要幫忙。這段低落的時間,若不是有這些同事在。她都覺得自己會走不下去。
路路歎口氣,"夏摯鋒。"
她一愣。
夏老爺子?
夏飛青的爺爺,早已經退居2線的人。
"嗯哼。老爺子古板,說是不願意接受這些虛浮的采訪,現在就愛過隱退的生活。可上頭又是下了死命令,你說……"
"路路姐!搞不定啦!"又有人叫苦,"老爺子又把電話給掛了,就是電話采訪都不接受!別說什麼搞到他老人家的照片了!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