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擠挨挨的人群裏,他像條哈巴狗,討好地朝我湊過來。他昨天回去大概好好收拾過,胡子茬沒了,頭發和衣服和整潔不少。走到我身邊,他馬上伸手要接過我的包,“拿的什麼,沉不沉,我來提吧?”
想當初他追求我的時候,我一開始看不上他。可他細心又討好,在我麵前總是笑嗬嗬的。我那時候被段雲洲拒絕,甚至奚落,正是自卑又自棄的狀態。被他當女神一捧,時間長了就招架不住,什麼都沒要,自家出房子嫁給了他。
可結果呢?
我得到的是血淋淋的背叛。
現在又看到他這副樣子,我再沒有當初的感動,隻剩下不屑和惡心。我扭身一躲,沒讓他碰到我的包,冷淡地說:“我自己可以拿,時間快到了,先上車吧。”
他尷尬地收回手,還是沒出息地笑著,“好,好,我們上車。”
我們的車票是自己買的,座位沒在一起。可他非要和我鄰座的人換,臭不要臉地坐在我的旁邊。
我懶得理他,拿出昨天段雲洲給我的公關樣板,認真地看著。他在那裏一會兒問我要不要吃東西,一會兒又問冷不冷熱不熱,我煩的不得了,最後吼著要他閉嘴,他這才消停下來,不再說話了。
火車在我家鄉的小城停下,我們一下車,就在出站口看到我的爸媽。
幾個月不見,他們蒼老了不少,尤其是我爸爸,兩鬢的頭發簡直全白了。想到這些日子的變故,我更是心酸,悶頭撲進我爸懷裏,忍不住哭了,“爸爸,我好想你! ”
我爸也是激動又興奮,一邊摸著我的頭發,一邊嗔怪著,“看看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跟爸爸撒嬌呢?路上累了吧,先回家,休息一下。”
馬子峰恬不知恥,也在一邊說:“是呀可可,回家再說,這裏人多,別讓爸媽擠著了。”
想甩他一個白眼,可是當著我爸媽的麵,我又不得不忍耐,隻好敷衍著答應,鬆開我爸爸,一起打車回家。
家裏準備好了豐盛的飯菜,我爸媽對我問東問西,生怕我在外麵受了委屈不肯說。我忍著難過吃完飯,陪著二老出去買了不少東西,又去銀行取了三萬現金給他們。
他們推脫這不肯要,我把自己升職當項目經理的事一說,二老立刻驕傲地笑了,“就知道我們可可有本事。”又問我,“前段日子,聽子峰說他也有希望升職。怎麼樣,現在他升職了沒有。”
升職?
要不是他利用這個騙局讓我離婚,我還不至於被坑的那麼慘!
“他呀,還沒有,估計快了吧。”我敷衍著說。
爸爸還勸我:“男人的事業是重要,可說到底,還是老實人靠得祝可可,你別覺得自己升職了,子峰還沒有,就瞧不起他呀。男人沒了尊嚴,可是很痛苦的。”
從小爸媽都是這樣教育我的,要替別人著想,要尊重別人。正是如此,我才被教育的過分善良,最後上了馬子峰和夏蘭的當。
當下,我也隻好點頭,“放心吧,我不會的。”
可我媽看我的眼神,隱約藏著責備。我想問她怎麼了,可還沒開口,他們又恢複如常,慈愛地對著我笑。
好容易回來一趟,我怎麼也要在家裏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