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路上,我燒的有些迷糊,縮在他懷裏,委屈地說:“冷。”
段雲洲凶巴巴地吼我:“活該! ”不過還是把我抱的緊了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我更想哭了,哽咽著要求:“能不能把空調開高一點?我真冷。”
“你怎麼這麼麻煩! ”他還是吼我,但也吩咐司機,“空調關掉吧。”
到了醫院,檢查過後,醫生化驗單對我們說:“怎麼燒成這個樣子,都快四十度了。幸虧及時送來了,不然肯定要轉肺炎。還有啊,這個溫度,要是燒的時間太長了,那腦子都會受影響的。”
也就是說,我差點燒成傻子。
段雲洲這時候也不忘毒舌,“嗬,她這腦子,不用燒壞,本身也笨的要命! ”
這是我爸當初住的那家醫院,是有段雲洲投資的。醫生不敢招惹他,隻是嗬嗬地笑了兩聲,又和善地對我說:“我們馬上給你打點滴,你現在是半點力氣也沒有吧?正好,臥床休息個一兩天。”
“謝謝您。”我燒的嗓子啞了,費力地說。
醫生出門叫護士,給我掛點滴液。結果護士還沒來,先進來一個熟人。金發碧眼,身材高大,正是之前給我爸爸做手術的外國專家,傑森教授。
他是大忙人,據說在國外知名大學有科研任務的,本以為在國內逗留幾天就會走,沒想到他還在。
我很詫異,“傑森教授,您怎麼還沒走?”
傑森很外向,揚眉問:“怎麼,林小姐盼著我早走,不想看見我麼?”說著,他捂住胸口,做出個受傷的動作。
“不是不是,我就好奇”我忙說,“謝謝您救了我父親,我怎麼會盼著您走呢?”
“行了,嗓子啞的像公鴨子,還那麼多廢話! ”段雲洲冷冷地罵我一句,對著傑森也沒有好臉,“你怎麼這麼閑?不在你的心血管科室忙,跑來這裏幹什麼?”
傑森大咧咧在沙發上一坐,笑著說:“聽說你的心上人病了,來關心一下嘛。”
心上人?
我想苦笑,哪有男人對待心上人是這樣的?
段雲洲也沉下臉,沒好氣地說:“別胡扯!她發個燒而已,用不著你這專家親自看診,該去哪兒去哪兒,別礙我的眼! ”
“嘖嘖嘖”傑森倒是半點不怕他,非但不走,還湊到我床前,引誘地問,“林小姐,想知道我為什麼留在這裏嗎?”
“為什麼?”我一開始就好奇這個。
“當然是因為啊! ”
傑森說了半截,被段雲洲從背後一個鎖喉,用肘彎製住他脖子,連拖帶拽地弄出門去了。
段雲洲這麼“暴力”,傑森一路哇哇亂叫。可我看他那樣,反而不那麼怕他,像看到讀書的時候互相打鬧的大男孩,有點想笑。
將傑森弄走後,他把門一摔,回頭看我又是冷冰冰的模樣,“燒的快傻了還不老實,不和男人說話能憋死你是不是?”
剛才的一點笑意頓時沒了,我悶悶地認錯:“我沒有。”
“哼,沒有最好! ”
等了片刻,護士終於帶著點滴液進來,段雲洲卻阻止她給我紮針,“這裏不方便,你們安排一下,去我家裏給她輸液。”
護士愣了一下,馬上答應:“好。”
我也莫名其妙,又像個廢人一樣,被他從醫院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