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會兒之後，梁晴一鬆手，把那一疊惡心的文件落在地上。她哭了兩聲，然後又流著淚哼哼地笑，顯然受的打擊不輕。
“梁小姐，別太難過了。”我於心不忍，又遞了一張紙巾過去。
她接過去，狠狠把眼淚擦幹了，抬頭盯著段雲洲，“你確定我和你合作，能幫我贏過梁氏那群混蛋嗎？”
段雲洲非常自信，“我保證。”
說著，他打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一個厚厚的紙袋，交給梁晴，“知道你在這邊沒有房子，早準備好了一套公寓，你隨時可以搬過來。”
梁氏的基地在鄰省，她也隻是偶爾過來，肯定沒有固定住處。
她接過袋子，裏麵是房租產權證明。我瞄了一眼，段雲洲所謂的公寓，是黃金地段一個頂層複式，足有三百多平米。那價格，比郊區一套大別墅也不便宜！
梁晴到底見過世麵，這麼大房子，她也隻是淡淡一笑就收下了，“段雲洲哦不，今後要叫段總了。段總，你是早就準備好了一切，隻等我來上鉤吧？”
段雲洲也不避諱自己的心機，朗然一笑，“我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那多謝了。梁家那群人太惡心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們，很快會搬過來。”
段雲洲又和她聊起工作的具體事宜，“你來了雅風，先從設計總監做起，還滿意嗎？”
在梁氏，她也隻是首席設計師，名頭很響，可是沒有實權。到了段氏，剛剛一來，合同都沒簽，段雲洲就許了設計總監的位置。
“很滿意。”梁晴點頭。
他也微笑道：“上次雅風官宣了一款珠寶，叫星空之淚，主打的噱頭是薇拉這個代言人。很快，我們會有另一款珠寶上市，到時候官宣梁小姐的事，肯定會引起巨大的轟動。”
對於宣傳，段雲洲也是個能人。
梁晴在設計界的地位名聲先不說，就她一個梁氏大小姐，加盟對頭公司做總監，這就是巨大的話題。
到時候再炒作一番，新珠寶的銷量想不好都難。
梁晴也答應了。
她離開的時候，段雲洲和我一起送她出門。她上車之前，段雲洲拍了她肩膀，很低地說道：“不管怎麼說，我的做法傷害了你，很抱歉。官宣新珠寶之前，你就好好休息一下，要是想出去散心，我也可以幫你安排行程，保證私密和安全。”
這樣的時刻，梁晴最需要的還是安慰吧？
我看到她眼裏淚光一閃，但又倔強地憋回去，她說了聲“謝謝”，上車絕塵而去。
她走了，我們也開車回家。
又收獲一個助力巨大的幫手，段雲洲心情顯然不錯。
我一路上也想了很多，到了家，我才問他：“開設瑞麗櫃台，從一開始就是給瑞麗設的圈套！你的目標是發展雅風，同時挖來梁晴！那我、我現在幹著瑞麗櫃台經理的事，豈不是毫無意義！ ”
感覺又被他耍了一次。
段雲洲笑，“你能力鍛煉了，怎麼就沒意義了？”
“不過就是賣東西，有什麼能力可言啊！ ”我有點喪，說話也沒了分寸。
他壓著我坐在沙發上，真正像個老師，對我循循善誘，“營銷也很難的，就是要在逆境裏打出漂亮的仗，才能證明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