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坐在門前的輪椅上,臉色蒼白,衣著幹淨整潔。
奇怪的是,門並沒有關,好像她是坐在門口等什麼人回來一般。
謝玉香一敲門,門就開了,好像就是等著她回來的一扇門。
“您的女兒?”
謝玉香愣了一下後,馬上也激動起來了“您是說,是您丟了女兒?”
她以前一直以為,她的父母跟她哥哥謝玉平一樣,早被謝扶香這些喪盡天良之輩給害死了。
現在一聽眼前的老太太可能就是她的母親,這讓她如何不激動?
“孩子,你也丟了媽媽嗎?”素淨的老太太期待地問,本來灰暗的眼睛,此時閃閃發光。
聽到眼前的老太太真的也丟了女兒,謝玉香更激動了,不過她還不敢完全確定,眼前的女子就是她的媽媽。
“請問你女兒什麼時候丟的,是在哪裏丟的,以前住在什麼地方?”
素淨的老太太忍著激動,幾次想站起來,最終還是坐回了輪椅上,示意謝玉香坐下來慢慢說。
“先喝杯茶吧,都找了這麼多年了,也不急於這一時了。”老太太安慰道。
其實她也是跟謝玉香一樣,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想把這份希望保持久一點,讓幾乎絕望的心能夠重新活過來,並活得久一點。
謝玉香點了點頭,坐了下來,接過茶說了聲謝謝。
她接茶杯的時候,能夠感受到老太太的手在顫抖,而且幹幹瘦瘦的,看得讓人心痛。
在老太太審視而又期待的眼神中,謝玉香忍著淚水喝了一口茶。
雖然這茶沒有蕭山盛家的茶香醇甘滑,但是謝玉香覺得這茶更好喝,因為這茶裏有種愛意在彌漫,這是親情的愛,撫慰著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後破裂的心。
“我女兒是二十年前丟的,那個時候她才五歲,我和她爸爸在暑假時帶她去草原上玩,她爸爸帶她去騎馬,我在帳篷裏跟牧民學做酥油茶,結果一直到天黑,父女倆都沒有回來,我一直等到現在……”
回憶起當年的事情,素淨的老太太眼泛淚光,悲痛欲絕,卻又有股喜色,她知道她等到了,雖然隻等到了一個,但是起碼沒有完全絕望。
“媽……”不需要更多的確認,也不需要查什麼DNA,謝玉香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女子就是她的母親。
因為這女子說的草原,騎馬,一直埋在她的記憶深處,完全吻合。
這也是謝玉香想去草原的原因,她總覺得她是住在草原上的。
而且當時謝玉香的年紀也符合,時隔二十年,她正好二十五歲。
即使事隔多年,小時候對母親的記憶已經稀薄了,可是那種血濃於水的血肉情深的感覺不會淡忘,不會因為時間的長久而流逝。
至於她的父親,肯定是不在了,謝玉香可以猜想到,當年要不是這個女人留在帳篷,那麼當年就跟謝玉平的父母一樣,一起身亡了。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不然今天就見不到她了。
“我苦命的孩子,真的是你啊?”
老太太激動不已,卻又不敢上前去抱謝玉香,哽咽道:“兒啊,剛才我一看到你,就覺得你是我的女兒,可是我不敢認,怕這是一場夢,也不敢抱你,怕一碰你這夢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