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政庚越說越委屈,都要崩潰了,若不是寄希望於薛義懷,真恨不得一頭撞死。
這個蕭澤,自始至終,就沒讓他好過,如今更是把他逼上絕路,九死一生。
滬海市四大豪門世家,給蕭澤撐腰!
慶元街上百號人搖旗呐喊,替蕭澤解圍!
最恐怖的是,薛三爺還和蕭澤稱兄道弟!
果然。
有些人……我惹不起!
聶政庚這回,真的腸子都悔青了。
TMD!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這麼一個左右逢源,八麵玲瓏的現象級人物。
這種人物,完全可以在滬海市呼風喚雨,甚至是操控整個滬海市的局勢。
可聶政庚把這樣一個人物,從頭到尾得罪了一遍,真是萬幸沒把人打殘。
但歸根究底,他始終是在太歲頭上動了土,惹到蕭澤,自然就惹到薛三爺。
惹到薛三爺……
那絕對沒有好下場!
10年前。
他一身熱血,隻想著建功立業,位高權重,一度沉迷權謀,無法自拔。
10年後。
他年近半百,熱血不在,謹小慎微,隻想著和家人一起安安穩穩過日子。
可萬萬沒有想到,為了一棟別墅,最後竟將自己陷入如此慘重的地步。
這完全是自掘墳墓,作繭自縛!
10年前的事,還曆曆在目,但這次比10年前,來的更加猛烈,更加難以預測。
薛三爺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他這次想要保全自己,隻怕要比登天還難。
“梁振東啊梁振東,你這是要讓我下地獄啊!”想到這裏,聶政庚心都在滴血。
他趕緊給家人打了個電話,得知家人都安然無恙,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盡管如此。
聶政庚還是一刻都不敢鬆懈。
因為,此次所麵臨的危機仍在發酵,一旦水漫金山,後果不堪設想。
一股寒意順著尾椎骨直往上竄,身上的衣物被冷汗打濕,聶政庚滿臉苦色:
“薛政·委,這一劫,我該如何度過?還請你幫我拿拿主意吧?我真不想家人有事。”
薛義懷沉吟少許,說道:“你在官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怎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蕭澤這個年輕人,我還算是比較了解的,他就算是殺人,也不會平白無故殺人。”
“是江淮梁振東!”
聶政庚抑製不住內心的恐懼,終於把內心醞釀已久的話說了出來:
“他說讓我把蕭澤關進去,飽受牢獄之災,就送我一套價值千萬的別墅。”
聞言。
薛義懷眼中掠過一抹寒光。
這個梁振東,讓他的父親飽受病痛折磨,如今竟又想陷蕭澤於牢獄之災。
簡直可恨!
重新看向跪地的聶政庚,薛義懷無奈地搖了搖頭,對這人再沒有一絲好感。
越坐在這裏,就越是氣憤,他站起身來,直接就往外走,神情嚴肅,不留情麵:
“你自己造的孽,那還是由你自己買單吧,我今天隻是來給你提個醒!”
“薛政·委,薛政·委……”聶政庚急得想抱薛義懷的大腿,結果撲了個空。
空蕩蕩的辦公室裏,他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麵如死灰,跟大病了一場似的。
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地走著,每走一秒,聶政庚就像有刀在心上絞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