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聽到蕭澤這話。
老頭麵容一滯,筷子脫手而出,掉在桌上。
似是不想讓蕭澤起疑,李德凱趕緊拉了拉老頭的衣角,替老頭說道:
“我大舅公年紀大了,但還有一腔熱血,今天犯了糊塗事,希望蕭先生能夠原諒。”
“哦,小事一樁。”
蕭澤自顧自吃著菜,臉上帶著些許笑意。
見狀。
李德凱與老頭相視一眼,認為蕭澤應該是原諒了,隨即便把這事拋到腦後。
而為了活躍一下氣氛,李德凱舉著一杯白酒,站起身來,笑眯眯地說到:
“來,蕭先生,我再敬你一杯。”
蕭澤放下筷子,瞧了李德凱一眼,而後將桌上那瓶飛天茅台,推到老頭麵前。
“蕭先生,你這是?”李德凱很不理解。
蕭澤撓了撓頭,隨口說道:“我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農村有農村的習俗。”
“既然大舅公要向我道歉,那應該按照我們農村的習俗來,你們說呢?”
“也是啊,有句話不是叫入鄉隨俗嗎?”旁邊幾個管理人員附和道。
李德凱盯著那瓶高度飛天茅台,眉頭微微皺起,內心有種不祥的預感。
蕭澤欣慰一笑,又將那瓶飛天茅台,往老頭麵前推了點,語重心長地說:
“我們那邊的習俗是,向人道歉,就必須吹掉一瓶好酒,我看這瓶茅台就挺好。”
“你說啥?吹瓶?”
一語既出,四座皆驚。
老頭差點就跳了起來,火氣直往上竄,但礙於把戲演好,又及時憋了回去。
在座的管理人員麵麵相覷,真後悔先前附和蕭澤,哪能想到是讓人家吹瓶啊?
這太恐怖了!
這下大舅公該如何收場?
李德凱看著桌上那瓶飛天茅台,就跟看瘟神一般,恨不得拿起來往蕭澤頭上砸。
但為了能把“謀殺”計劃順利進展下去,他硬是嬉皮笑臉,委曲求全道:
“蕭先生,您也看見了,我大舅公因那事傷的不輕,你就大人有大量……”
“你想讓我算了?”蕭澤打斷,卻又接過李德凱的話茬,饒有深意地問:
“鐵拐李是你爸吧?怎麼沒見你爸到場?”
李德凱訕訕一笑:“蕭先生,很抱歉,聽說明天滬海市有一場招標大會。”
“我爸他急性子,今天一早就趕去了,所以沒能到場,真的萬分抱歉。”
“聽說那場招標大會,是一個大項目,等明天一早,我也去現場看看。”
“招標大會?”蕭澤輕歎。
他也算是聽出來了,這所謂的招標大會,不正是自己明天在慶元街舉辦的嗎?
當然。
招標大會隻是表麵,實則是借此機會,清除潛藏在滬海市各處的蛀蟲。
顧名:蛀蟲清除計劃!
徐宏興那一網。
可真是撒得好,撒得妙,撒得呱呱叫,連李德凱他老子鐵拐李,也被吸引過來了。
那麼,
明天的招標大會,將會有多精彩?
回過神來,蕭澤的目光,重新回到那瓶飛天茅台上,以溫和的口吻說道:
“看在你爸鐵拐李的份上,看在大舅公受傷的份上,這瓶飛天茅台……”
見蕭澤說一半留一半,李德凱和老頭,以及在座的管理人員,眼睛都看直了。
他們暗想:“這瓶白酒,應該不用吹了吧?”
而就當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蕭澤身上,就等蕭澤給出下文時。
蕭澤卻夾了一絲烤魷魚放進嘴裏,輕輕咀嚼的同時,輕描淡寫地補充道:
“還是得吹!”
“草尼瑪,你一下把話說完會屎啊?”李德凱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