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梟雄人物,外加曾經的平京市首富,三人在這片海域,展開對峙。
那股衝霄而起的氣勢,似是讓風雲變色,整片海域溫度驟降,狂風大作。
被問及是不是來砸場,薛敬業摘下頭上的高筒圓帽,神情一直古井無波:
“何老板說笑了,兒女私情,男婚女嫁的事情,交給這些年輕人就好。”
“薛某人今夜除了來喝杯喜酒,還要代勞何老板,將滬海市的賓客送回去。”
送我們回去?
聽到這番禮貌而又強勢的話。
來自滬海市的賓客,目光熾熱,如沐春風。
有薛三爺保駕護航,這下總算是有救了。
卻不料……
何憲坤站在圍欄邊,冷哼一聲:“賓客是我請來的,還輪不到你來送!”
“啊?這……”
豪華郵輪上,所有來自滬海市的豪門貴族,富商巨賈,頓時又啞口無言。
這何憲坤毫無道義,蠻不講理,竟然把人扣著不讓走,這不是耍無賴麼?
這下又該怎麼辦?
一籌莫展之際,滬海市所有人,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薛三爺與蕭澤身上。
就看這幾個大人物如何周旋了。
薛敬業一身黑色大衣,高筒圓帽拿在手中,像極了上世紀的幕後大佬。
“何老板,你為何一定要扣著人不讓走?是大家的份子錢給的不到位嗎?”
“這事要是傳出去,整個淮南三省,豈不是人人都要對何老板敬而遠之?”
什麼叫份子錢給得不到位?
呸!
何憲坤微微咬牙。
他聽得出來,薛敬業是在故意奚落他。
但薛敬業那番話,卻也不無道理。
時隔20年卷土重來,想重新在平京市崛起,就少不了人脈資源的利用。
今天,要是扣押著滬海市這些富商貴族,有傷和氣是小,得罪人是大。
不光是滬海市,還會給其他省市的富商貴族,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一旦弄到那種地步,那可真就跟行走的瘟神一樣,人人敬而遠之。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何憲坤目光森冷,語氣森然:“既然是薛三爺開口,那這些人,我可以放。”
“但是……”
說到這裏,何憲坤反手指著瞭望台上的蕭澤,整個人都陰惻惻的,補充道:
“他必須留下!”
“哦?”
薛敬業抬頭,借著月色,瞧了瞭望台上的蕭澤一眼,沉聲說道:
“何老板,你誤會了,我今夜趕來這裏,就沒想過要把他帶走。”
“啊?什麼意思?”
聽到薛敬業這話,很多人都無法理解。
那個年輕人,不是薛敬業最看重的人嗎?
可現在……
薛敬業這是要把人家扔下不管?
何憲坤“嗬嗬”一笑,看著蕭澤,就像在看一隻孤立無援的落水狗:
“你聽到了嗎?現在連薛敬業都不想救你,你今天插翅難飛,必死無疑。”
遊艇上。
薛敬業將高筒圓帽戴回頭頂,自始至終,猶如一口千年的古井,毫無波瀾。
“何老板,你怕是誤會了,我說不帶他走,是因為他根本不需要我來救。”
“我出手,對他來講,多此一舉……而你以為,你們真能攔得住他嗎?”
“謔……”
聽薛敬業說完這些。
在場所有人恍然大悟。
原來,並不是薛敬業不救蕭澤。
而是,薛敬業相信蕭澤……
憑借自己的實力,絕對能化險為夷!
這短短幾句話,足以體現出,薛敬業對蕭澤實力的自信,以及對蕭澤的重視。
在場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偏偏。
在何憲坤看來,薛敬業這番話簡直自信過頭,甚至到了自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