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澤態度堅決。
李院長、張主任、劉主任也不好再說什麼。
薛老爺子有些感慨。
林建國則手持金針,在蕭澤的築賓、府舍、大橫、腹哀、期門、天突、廉泉,七大穴位施針。
每一針紮下,林建國的手就顫抖一次。
怕就怕蕭澤沒挺住,突然就暴斃。
這不是開玩笑。
因為在這種情況下,經脈的運行是絮亂的。
就像沒有紅燈的十字路口,車輛到處亂竄。
稍不留神,就會發生碰撞、衝突。
後果不堪設想!
被這七針紮在身上,蕭澤終於是感受到了疼痛,像是被刀割一般。
但他麵不改色,也不發出任何聲音,身上自始至終,都保留著從容的氣魄。
他不是在逞強,而是怕發出一點聲音,就讓得林建國和薛老爺子生出惻隱之心。
從而讓“開脈”終止下來。
雖然,現在已經開了四個脈門,極其不易。
但,蕭澤感覺遠遠不夠。
“繼續!”
不等薛老爺子詢問,他這次主動說道。
聞言。
李院長、劉主任、張主任全都愣了一下。
感覺蕭澤就是怪物!
他們有數十年的臨床醫學經驗。
深知,這如果換作別人,早就喊爹叫娘了。
可這個年輕人,卻還能承受下來,麵不改色,連一丁點聲音都不發出。
不服不行!
薛老爺子深深歎了口氣:“開帶脈!”
林建國瞳孔微縮,捏住銀針,刺入蕭澤身上的帶脈、五樞、維道三大穴位。
這幾針刺下之後,蕭澤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膛快速起伏,身上溢出大片冷汗。
看那模樣,就像剛跑完一場馬拉鬆。
但比馬拉鬆多出來的,是一陣徹骨的疼痛。
是的。
如果說,先前皮肉像有刀在割。
那現在,則是有刀在皮肉裏翻絞。
那種疼痛,似是從皮肉裏鑽到了骨子裏。
著實難以忍受。
“呼……”
蕭澤的呼吸越來越重,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繼續!!!”
“不行!”
李院長冷喝一聲,反駁道:“已經到了8級疼痛,這跟生孩子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再進行下去,你極有可能猝死。”
蕭澤喘著粗氣,手握成拳,態度堅決:“李院長,看到我身上的傷痕了嗎?”
“這種程度的疼痛,我曾經體驗過。”
“所以……繼續!”
“你?”
李院長憋得說不出話來。
見林建國遲遲不下針,蕭澤凝重道:“這已經不是我能否承受的問題,而是信任問題。”
“你們,是信不過我嗎?”
“如果我告訴你們,我身上這些傷痕,都是刀傷和槍傷呢?”
“我再告訴你們?我的心髒與子彈之間,最短的距離,是……3毫米。”
“啊?這?”
林建國、薛老爺子、李院長、張主任、劉主任,五人皆是大吃一驚。
這個時候,他們才真正意識到,蕭澤是真正與死神擦肩而過的人。
往往是這種人,才能具備堅韌的性格,堅強的意誌,以及不可動搖的信念。
“施針!”
蕭澤冷喝一聲。
一雙純淨的眸子裏,已然布滿血絲。
那堅毅的臉龐,淩厲的眼神,以及身上散發出來的凜然氣勢,無不讓人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