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田光亮,打打殺殺見多了,出現剛才這種反應,主要是事發突然。
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陣,身上的冷汗也已經幹了,他這才死死盯住蕭澤。
確定這是蕭澤,田光亮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極度憤怒,極度不甘。
時至今日,掌心還在隱隱作痛。
他從90年代到如今,將田家推進平京市二流家族,背後不知使了多少手段。
那些攔路虎,在他麵前,無一不是落得淒慘下場,至今還有人癱瘓在床。
他也受過傷。
但,那些傷,都是大人物給的。
他覺得,這再正常不過。
可,眼前的傷,卻出自一個青年。
而傷害程度,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慘痛。
對比之下,這口氣,田光亮咽不下去!
而如今……
差點廢了他雙手的人,把矛頭對準他的兒女。
讓他的兒女,受此奇恥大辱。
也讓他們田家顏麵盡失。
田光亮,恨不得剝了蕭澤的皮!
否則……
枉為田家之主。
枉為人父。
枉為這20多年的不擇手段。
確定了自己要做什麼,田光亮一雙眼睛,變得無比狠辣與陰翳,要吃人一般。
他從滬海市回來,就調查過蕭澤。
得知蕭澤,和一代梟雄薛敬業,稱兄道弟。
這個身份,一開始,確實讓他非常忌憚。
但如今再看,又算得了什麼?
要知道。
這裏可不是滬海市,而是平京市。
哪怕,自己是老鼠,蕭澤是大象。
那這頭大象,今天算是掉進了老鼠窩裏。
老鼠的數量,已經足夠,隨時可以吃掉大象。
所以。
蕭澤這次,插翅難飛,必死無疑!
田光亮心誌堅定,開始大擺殺陣。
酒足飯飽。
蕭澤抽了一張紙巾,輕輕擦去嘴上的油漬。
一舉一動,漫不經心,肆無忌憚。
“也不撒泡尿照照,看自己究竟是什麼東西?我爸都現身了,你哪來的底氣,擺出這種姿態?”
“說句不客氣的話,以我爸在平京市的影響力,能過來見你一麵,是你祖墳冒青煙。”
“你應該倍感榮幸。”
“否則……”
“你連給我爸舔鞋的資格,都沒有!”
田冪半邊身子,縮在田光亮身後,衝蕭澤指手畫腳,一陣冷嘲熱諷。
“嗯,有點道理?”
蕭澤感覺好笑:“你爸從滬海市回來,雙手被人用水果叉貫穿,差點廢掉。”
“是嗎?”
田冪把臉一甩:“是又怎樣?”
蕭澤又問:“那你爸有沒有告訴你,用水果叉貫穿他雙手的人,究竟是誰?”
“這?”
田冪黛眉緊蹙,一時答不上來。
蕭澤看向田光亮,譏諷道:“看來,田總覺得這是恥辱,一直瞞著兒女不說啊?”
“有句話叫做,真正的勇士,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
“田總,還是說出你的故事吧?!”
“讓在座的各位聽後,都開心一下?如何?”
故事?
田光亮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被蕭澤當麵揭傷疤,自己的恥辱卻被當成故事,還被要求講給在場所有人聽?
讓所有人開心一下?
這他媽?
田光亮都快要氣瘋了。
而宴席廳內,那些狐朋狗友,以及打手,本就對田光亮手上的傷滿頭霧水。
現在聽蕭澤這麼一說,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了。
但,也有一些精明人,從蕭澤的話語中聽出了答案,震驚的同時,悄悄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