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一條狗?
這話,出自趙智勇之口。
趙智勇是誰?在場眾人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說……
田家,在平京市,是一座高山。
那麼,趙家,在平京市,就是一座泰山。
高山焉能與泰山爭雄?
所以,趙智勇這番話,哪怕說得再難聽,田光亮也完全沒有底氣去反駁。
反倒,應該像條狗一樣,搖著尾巴,趴在趙智勇麵前,舔趙智勇的大腿。
田光亮是如此。
他那對兒女,田衡、田冪更是如此。
兄妹死都不會想到,蕭澤的實力竟如此恐怖。
恐怖到,要將他們田家20年積攢起來的底蘊,在一朝一夕之間,盡數掏空。
恐怖到,要將他們作為豪門的優越感,榮譽感,在一拳一腳間,徹底擊潰。
恐怖到,要讓他們田家子孫後輩,乃至田家家主,後半生在輪椅上度過。
直到蕭澤的拳頭,距離田光亮麵門僅有3毫米的那一刻,兄妹倆才深深明白……
蕭澤,才是屹立不倒的巨人!
而田家在蕭澤麵前,儼然是微不足道的螻蟻。
盡管心中不服,怨氣橫生,但兄妹倆,包括整個田家,都不具備與巨人抗衡的資本。
若不是趙智勇出麵解圍,田光亮,包括整個田家的下場,怕是不堪設想。
但,這一切似乎還沒完。
西江月宴席廳內,死寂一片。
連慘嚎聲,都因形勢所逼,已經停息下來。
但空氣中,仍像是彌漫著一股濃鬱的火藥味。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彙聚在蕭澤身上。
田光亮今天的下場究竟如何,是傷是殘,全在這個年輕人的一念之間。
放走他?
蕭澤瞧了田光亮一眼:“狗急了,也會跳出來咬人,等哪天突然跑出來,想咬我。”
“那我是不是該先解決了這條狗,然後,再找你趙智勇興師問罪?索要賠償?”
趙智勇定了定神:“我可以向蕭先生保證,他們田家,敢與蕭先生為敵,那麼……”
“就是與我們趙家為敵!”
這話一出。
在場所有人,包括田光亮,全都驚疑不定。
趙智勇,可以說是代表趙家。
趙家在平京市,體量是何等巨大?
可,為什麼要親自出麵維護這個人?
他何德何能,讓趙家看得起?
就因為他能打能抗?
還是因為,他和一代梟雄薛敬業關係莫逆?
因此。
趙家這才巴結、討好他?
饒是田光亮這種見過世麵的人,也難以理解其中的緣由,隻感覺疑點重重。
蕭澤凝視著趙智勇。
對於趙智勇的所作所為,他倒是很容易理解。
要為薑景程報仇,那自然要出手對付趙家。
趙家心生忌憚,那自然會伸出橄欖枝,求和。
至於為什麼會心生忌憚?
那蕭澤猜測,是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在了趙家、姚家、周家的眼皮底下。
讓這三家,如鯁在喉,如芒刺在背。
所以。
他們不得不極力討好,讓雙方關係緩和下來。
從而,免除1個月後,在薑景程的18周年忌日上“先祭奠,再選墓”!
但,他們三家如何討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蕭澤管不著,也懶得管。
蕭澤做事,有自己的原則。
他目光微微一移,瞧了癱坐在地上的田光亮一眼,轉而對趙智勇說道。
“趙公子,我想問,如果現在癱坐在地上的人,不是田光亮,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