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吐人臉上。
這是對人最大的侮辱。
而這一口唾沫,卻不僅僅是侮辱,更是導火索,讓歐陽九積壓多年的怒火,徹底爆發。
他抬起布滿老繭的手。
“啪~”
一巴掌,抽在梅華英臉上。
“想要自由?那跟我離婚啊,你這個賤人!”
“你……你竟然敢打我?”
梅華英足足愣了6秒,才回過神來。
她怒不可遏,抬起手,也想打回去。
可當看到歐陽九猙獰的麵孔時,她瞬間沒了底氣,整個人也不禁有些發虛。
仿佛,這不是歐陽九,而是殺人魔。
不過。
梅華英好歹跟歐陽九夫妻一場,對一個如此熟悉的人產生畏懼,那也是暫時的。
她雙手插腰,理智氣壯:“嗬嗬,離婚?真是搞笑,離了婚誰來養我?”
“要不是看你守著滄溟山,一年下來有點閑錢,你以為我會跟你過日子嗎?”
梅興海跟妹妹統一戰線,憤憤不平道:“你翅膀長硬了啊?還敢打女人?”
“我梅興海最看不起你這種男人,我當初就是瞎了眼,才讓妹妹嫁給你。”
“現在,仗著有兩個人給你撐腰,你就真以為自己牛逼了啊?我去你媽了個巴子。”
“給臉不要臉了你還?”
梅興海越說越起勁:“我妹妹這些年來,為了你們這個家,起早貪黑,勤勤懇懇。”
“她追求一下別的東西,有什麼不對?”
“你說她起早貪黑?勤勤懇懇?可拉倒吧!”歐陽九厲聲反駁,指著梅華英。
“你問問這個賤人,再問問周邊鄰居,看她整天什麼德性,真別侮辱了‘勤懇’兩個字。”
“是啊,是啊。”
受蕭澤的壓迫,圍在小飯館門口的左鄰右舍,有不少人硬著頭皮給歐陽九作證。
“……”
這下,梅興海成了啞巴,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而反觀梅華英,惡狠狠瞪著門口那些鄰居,始終不覺得自己哪裏有錯。
她當初嫁給歐陽九,還是看在薑景程的份上。
自認為,跟薑景程混的人,也算是小有權勢,
嫁給這樣的人,絕對能風光無限,光耀門楣。
卻不想……
嫁給歐陽九才一年不到,薑景程突然暴斃。
歐陽九也自此性情大變,整日渾渾噩噩。
梅華英的本性,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暴露無遺。
夫妻之間,同甘共苦,在她看來就是放屁。
而歐陽九這18年來,習慣了沉默寡言,任勞任怨,也習慣了老婆的頤指氣使,從未作出反抗。
然而。
到了今天,在遇到薑琳琅之後。
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頹廢、消沉下去,而應該站起來,昂首挺胸。
像個男人一樣!
所以,他幹脆撕破臉皮。
在老婆梅華英眼中,歐陽九其實和狗沒什麼區別,可今天卻被狗咬了一口。
這讓她很意外,很失落,又很彷徨。
沒了這條狗死心塌地的付出,那自己以後,還怎麼美滋滋地追求愛情自由?
還怎麼壓榨這條狗的剩餘價值?
這個男人守著滄溟山,一年下來,還能落到不少錢呢,又怎能就這樣放走?
是的。
如她所想,歐陽九這18年來,守著這座滄溟山,一年下來,能有20萬左右收入。
可惜。
這些錢,全部流入梅華英的口袋。
用她的原話來說,歐陽九沒資格過問這些錢。
她買包包,買化妝品,買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讓人看了還以為是富婆。
而餘下的錢,全都花到自己娘家。
比如……
這個弟弟要娶妻。
那個妹妹要買車。
那個哥哥要買房。
她都一一慷慨解囊,大手一揮,說給就給。
典型的“扶弟魔”!
而花在老公身上的錢,一年到頭不足1千塊。
這也難免導致歐陽九緊巴巴過日子。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這些年,沒了我,就憑你這副慫樣,哪個女人瞎了眼,才會嫁給你?”
興許是被這麼多人揭短,梅華英有些心虛,這便懟了幾句,還是不依不饒。
“你有錢嗎?一年到頭守著滄溟山,能賺多少錢?你擦亮眼睛,看看人家達哥。”
“事業有成,聲名在外。”
“這才叫男人,你懂嗎?”